第10章 溃兵（2）

　　威远县城内，中共威远特区委，华阳小学内，一名身穿白色护士长的女人率先道：“书记我有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

　　“今天中午我们院长接待了一个人，这个人购买大量的药品。”

　　“小赵你的情报准确吗？会不会是敌人使用的障眼法，引诱咱们的游击队。”

　　“情报准确，这个人是敌1师独立旅旅长丁德隆后勤科长，前线医药奇缺，特来威远县医院购买，而且他还购买了大量菜米油盐……，一般人根本没有这么庞大的财力。”

　　“他买的这些东西都是前线战士们所需要的，你知不知道他们行动路线？”

　　“不清楚。”

　　“书记，他们买这些东西一定需要车夫，不如我带几名同志伪装成车夫混进去打探一下他们的行动路线。”角落里一名严肃的长方形脸上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的男子说道，两只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显着很有智慧的样子。

　　“杜大哥说得对，咱们可以依靠送物资这条路线打入敌人的内部搞到情报，不过我和那位后勤科长有过一面之缘，我觉得他的警惕性很高，我几次套话，都没有得到重要的消息，即使他叫什么，我也没弄清楚，不过他当时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前线救治伤员。”

　　“这一点就很难弄了，一方面要和游击队里应外合拿下物资，一方面又要打入敌人内部不好搞啊！最大的难题是联络部队需要电台，电台这么大的东西没地方藏啊！”

　　“让小赵去，电台混入医疗器材里，敌人发现不了。”

　　“我不同意，那个后勤军官一定是看上小赵了，小赵去，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赵琳长得跟后世清纯电影明星还要漂亮，眉若远山，眼如星子，淡然而悠远，永而朦胧，清新而灿烂，纯粹若稚子。起身道：“请组织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小杜你带着几名同志也进入他的队伍，你们的任务是要保护好小赵的安全。”

　　“请书记放心，有我在，谁敢伤害小赵，我毙了他。”

　　......

　　一群伤兵看到吴亮进来全都不敢说话，之前还在大声嚷嚷要当土匪的数名伤兵也恭敬地站起来眼里满是惊恐，手中的汉阳造对准进来的吴亮。

　　吴亮看都不看这些逃兵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到一名黄脸大汉旁边拉了一块板砖坐下：“老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他们的头吧！刚刚我路过这里听你们嚷嚷的要当土匪，要知道当土匪可是要吃枪子的。”

　　用三块旧木板夹住左小腿的黄脸大汉挣扎着撑起来，吴亮上前半步，扶住他壮实的身子，扯过一些干草给他垫在腰上。

　　这一非常自然的动作让黄脸大汉有些惊讶，等吴亮坐下后他叹了口气：“这为兄弟，不是我们想要当逃兵，而是我们被抛弃了，这些弟兄全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兄弟，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样至少当了六年兵，当过滇军、当过湘军，为革命军打过仗也帮人打过革命军，也有的当过陈炯明的粤军，九死一生活下来，全都是为了混碗饭吃，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死，弟兄们这心里苦啊！可是受了伤直接被仍到这个县城外，有谁问过一句暖寒的？和弟兄们一起当兵的数不过来的弟兄都死了，好多人连尸首都没人埋……”

　　“老哥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现在这个岁月，到处都在打仗，即使你和你的弟兄们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乡，估计也躲不了抓壮丁，要知道现在到处都在抓壮丁，即使你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难道你们想过这种躲猫猫的日子？还是回到家带着老婆娃到处流浪？又或者跑到深山老林当土匪……”

　　听到吴亮的话，之前还幻想回到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美梦的士兵们一下子老实了，一个个眼神迷茫手中的枪也全部放下。

　　黄脸大汉看看自己的断腿：“我黄某今年二十九岁，流浪了十多年，只知道自己老家是河南信阳而不知道具体啥位置，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除了打枪和一身子力气以外啥也不会，唯一的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些弟兄，我怎么愿意离开这地方？可是不行啊，我这条腿是废了，长官说的好听让我带着我们这帮弟兄好好在这里养伤，等养好了伤在归队，说得好听是养伤，实际上就是抛弃我们这群残废，这样的事我黄某八年来见多了，长官您见到那个养伤的要待在这个破庙里，没人管没人问，不由得我不走，而是再待下去我们这群人都得饿死啊！”

　　吴亮微微一笑：“我虽然不精通医术，但还是略懂，你的腿根本没有残废，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你的断腿要不了一个月就会恢复。”

　　“我没有钱，买不起药。”

　　“不要钱。”

　　“不要钱？”

　　“对，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黄某人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保证完成。”

　　“既然老哥你也没有什么方向，我看不如跟着我吧！兄弟我吧！是一个商人，跟随军队后面做生意，这四周山匪无数，为了保证安全，我也需要组建一支保安队，我看老哥人不错，不如来我这里吧！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凡事当我吴某人的手下，军饷每个月一个大洋，安家费两枚大洋，绝不拖欠，当然这都是基础的，如果你们立功了，自然还有额外奖励，另外当官的军饷也不同。我吴某人的手下不抛弃不放弃，即使伤残，我也养着你，如果不行遇难了，不要担心，你的家人就是我吴某人的家人，怎么样？答不答应来一句痛快话？”

　　“您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以为我吴某人会骗你们，算了，即使我说出花来，想必你们也不相信，那这白花花的大洋该不会骗人吧！只要跟着我，这些的大洋就是你们的。”吴亮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到地上，白花花的银元闪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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