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所不欲便勿施

　　“哦～景天兄弟你就先给贫道起个誓吧。”清微这才恍然大悟般说道。

　　“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嘛……”景天无所谓道。

　　“一定要发誓！”元神长老真的担心景天将事情说出去，那样他们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弟子，就真的和他刚才所说的一样毁于一旦了。

　　“行行行！”当人体内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时，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探知秘密的步伐。

　　景天吊儿郎当地举起右手，有气无力道：“我景天发誓，一定会坚守白豆腐和紫萱姑娘的秘密，除了你们五位长老和大哥之外不会给别人知道的……”

　　“否则的话……”元神长老当然不放心这么一个没有惩罚的誓言硬要景天加上点什么。

　　景天没想到元神长老突然这么聪明，他只能无奈道：“否则的话，我就一个老婆都娶不到，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够毒了吧？！”

　　“好，好好好！”清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

　　殊不知景天在那里嘀咕道：“一个老婆娶不到可以娶两个嘛，反正是老婆生孩子，又不是我生……”

　　“事情要从两百年前说……”清微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不止是景天和江篱听到了，那在床下藏着的唐雪见也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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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长卿在蜀山长大成人，他这一世有成仙的资质，所以我们从小就悉心栽培他，让他修道，就是为了这一世他能够入神界，成仙神。”

　　床底下的唐雪见听完清微道长的话早已握紧了拳头，对徐长卿的印象简直不能更差了。

　　“哈……”江篱听完清微的话，只是轻笑了声。

　　“江篱少侠难道有何意见吗？”清微见江篱的样子，就知道是有些事情不顺江篱的心意了。

　　“几位道长觉得这是对长卿好吗？”江篱很明白五人的心思。

　　这是很明显的中国式家长的思维，他们会对小辈后代抱有期望，让他们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走。

　　五人对徐长卿的期望无疑是很大的，做的种种事情都是为了徐长卿的未来，从小教他为人处世，练功修心，好为他成仙成神做铺垫。

　　“怎么，这不对吗？”元神长老怒道，“脱离七情六欲，以后便可入神界，成仙神，得永生，自由快活！”

　　“一步一步来，先从最开始说……”江篱不紧不慢，轻声道，“你们封存徐长卿的记忆，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他能够专心修行，一心一意修道！”元神长老想也没想道。

　　“修道？修道又为了什么？”

　　“长卿这一世修道必可入神界，成仙成神！”元神长老对徐长卿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此生是无望仙神，只能寄希望于徐长卿，希望他能够代替自己完成这个愿望，不必再受人间疾苦。

　　元神长老不假思索地回答江篱，而清微却在那里仔细思索，现在有些变了脸色，因为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对话了。

　　“成仙成神又是为了哪般？”江篱嘴角带笑，元神长老这个火爆脾气已经在他引导下说出了他希望他说的话。

　　“成仙成神便可得永生，脱离人间疾苦，逍遥快活于神界！”元神长老面露憧憬地看着无极阁外的天空。

　　“永生？”江篱嗤笑一声，“在你们眼中永生就是快乐？”

　　“天底下那些百姓觉得你们御剑逍遥人间，斩妖除魔，潇洒自如，便觉得你们肯定很快乐，”江篱道，“你们觉得快乐吗？觉得逍遥吗？”

　　“这……”元神长老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在凡人眼中确实是逍遥快活，可自家苦自家知，自己一身责任在肩，又怎么可能逍遥呢。

　　“你们觉得徐长卿入神界，成仙神，得永生就是快乐，为什么觉得他经历一生爱恨情仇就不快乐呢？”江篱继续道，“人间有情，这是仙神所不能拥有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人才不得长生，这是因果！”

　　“一开始的人甘愿用永生来换取人间七情六欲，难道他们傻吗？”

　　“做一个无欲无求，只剩下永生躯壳的仙神，就那么美好，那么满足？”

　　江篱一连数个问题下来，五人皆沉默不语，也许他们也曾想过这一点，只不过很快又会被成仙的愿望压制下去，正因为太过期盼，所以已经几近入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是对的。可是己所欲，他人所不欲，也未必是件好事！”

　　“徐长卿只不过太过尊敬你们五人，所以才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想法，事事都听从你们五人，这大概已经算是愚孝了吧……”江篱叹了口气。

　　徐长卿接任蜀山掌门之位，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更多的不过是因为五人的期盼压得他不得不低头，为蜀山，为五人继续撑下去。

　　“江篱……江篱少侠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真的是我们执念太深，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一言一行……”律德长老语气中充满了愧疚，“长卿可能真的背负了太多，所以才自幼不苟言笑，时常蹙眉苦脸以示众人。”

　　“可是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元神长老还在挣扎，“和女娲后人纠缠不清，到底是没有好处的，离别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他们自己选的，就永远不是最好的选择！”江篱的话掷地有声，重重地敲击在五人心上。

　　“他们经历的少，又岂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们经历过情爱？”江篱挑着眉毛问道。

　　“蜀山弟子禁止涉及情爱，我们自然没有……”元神长老这才渐渐醒悟，他们没有经历，又有什么资格说徐长卿两人经历的少呢。

　　“你们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多想想人界需要什么，而不是一心一意关心你们的弟子那些方面的问题。”江篱道，“他们已经经历了两世，如果看开了，这一世又怎么会妨碍徐长卿修道，如果看不开，记忆虽然被封，但爱却是你们封不住的，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江篱少侠说的好有道理。”清微眼神闪烁，“以后长卿就要靠你们二人多多关照了！”

　　“别，你看看我，我自己也是糊里糊涂，还是别让我干涉他了，让他自己决定该如何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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