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幻的迷蝶

神鸟慧的直觉有时候很准，就像现在。

        进厅时，不良们似乎也认识左藤香，目光上下扫了一遍。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但他们最终没有做什么。

        几个男生精准地走到村上蝶她们那里，坐在一块。看样子是有几个人互相交了朋友。

        有一个男生做到降矢木美枝那里时，美枝皱眉不悦地驱赶：“旁边有位置，不要离我那么近。”

        “美枝。”

        男生惊愕开口，不明白前天还好好和他说话的人，今天怎么就变了脸。男生想再努力一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降矢木美枝脾气相当坏了，或许只有她表哥才能忍受得了。

        “滚开！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好吧。”

        男生摸摸鼻子换了一个位置。

        哇，这都不生气的吗？

        看来传言是真的。

        降矢木美枝是个魔鬼小孩，还没长大呢。顶着天使的面容做着魔鬼的事。

        神鸟慧换了一个地方，躲在角落的死角。村上蝶的男朋友亲昵地亲了她一口。然后和她说着什么。

        村上蝶打游戏的动作不停。

        不知说了什么，村上蝶的表情一变，接着又微笑起来。看样子是答应了。

        两人同时转头精准地找到左藤香栖身的位置。看见人还在那里，松了一口气。

        神鸟慧起了心思，看见众人都忙着说话玩游戏无人搭理左藤香。她悄悄的上前，捂着左藤香的嘴推搡着人出去。

        “嘘。不要说话。”

        ？

        左藤香终于舍得抬头，惊疑不定。

        出了门口的一瞬间，冷风刮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顿足看向奇怪的两人转向小巷子。

        “你想干什么？”

        恢复自由的左藤香问。少女脸色苍白倦怠。那种气息只有将死之人身上才有吧。

        “我想干什么？嗯……”

        神鸟慧一时被问住。刚才的一切都是临时起意罢了。看着左藤香毫无遮挡的面庞，神鸟慧嘴欠说：“上房是我男朋友。你不要再缠着他了。”

        左藤香闻言混身颤抖，没戴上眼镜只能模模糊糊盯着神鸟慧上下开合的嘴问道：“你说什么？”

        神鸟慧狠狠心，撒谎：“上房他早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你这几天纠缠他是什么意思？”

        回应神鸟慧的是无言的沉默。

        泪水一滴一滴从左藤香脸庞滑落掉在地上。过了很久，左藤香抬起头告诉神鸟慧：“你误会了。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打扰到你们了。我道歉。”

        “对不起。”

        左藤香弯腰道歉。

        神鸟慧面色冷静，没有泄露半点情绪。良好的出身让她镇静稳重，喜怒不行于色。

        看见左藤香这幅狼狈的样子，她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以后离他远点。”

        “嗯。”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谈论游戏厅里那群人。就这样分开了。神鸟慧相信左藤香不会再傻到回游戏厅受人欺凌的。

        回到学校后，神鸟慧放学去了学生会。上房砚景果然在这里。

        “扣扣。我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神鸟慧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放学之后，学生会的除了打扫垃圾的人都走了。上房砚景留在这里是要处理一些剩下的公务。

        “怎么了？”

        “你警告一下村上蝶她们，欺负的太过分了。”

        “这种事情。”

        上房砚景一笑，眉眼低垂。颇有些佛家的莲意温柔。但神鸟慧看出来上房砚景丝毫不在意。

        虚伪。

        偶尔给一点善意就能像狗追肉骨头一样汪汪叫。

        神鸟慧心里骂着那些被欺骗的人。两方的这种事情她都是做不出来的。

        “我明年退出竞选学生会会长。”

        神鸟慧想着这回总该答应了吧。

        果然。上房砚景说：“风纪委员是该好好管管了。”

        “那慧酱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回应上房砚景的是神鸟慧关门出去的声音。

        那之后，村上蝶一伙人果然消停了几天。也仅仅是几天。神鸟慧没有再关注的时候，左藤香被人拉到厕所扒了衣服拍了照片。

        上厕所的大概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匆匆忙忙走了。她们也惹不起村上蝶。

        降矢木美枝摆弄着表哥给她买的最新款手机，另一部旧手机给了一个男朋友。

        “我新买的手机真的要存这些照片吗？蝶。咦惹，好恶心。”

        “唔。我忘了带手机了嘛。”

        村上蝶浑不在意。安排到：“顺便给他们发过去呗。”

        “嘁。你那个朋友好猥琐。”

        降矢木美枝吐槽道。一一照办。

        前些日子，左藤香竟然敢从游戏厅逃走。几天不见人影，真是长本事了。而且又遇到学生会长的严厉警告，降矢木美枝憋着一肚子火。

        但她不敢和村上蝶抱怨。在村上蝶眼里，上房砚景就是最好的。如果有什么不好，一定是别人陷害。

        哦，那怎么一家子出了两个坏种呢。

        至于左藤香的求饶声根本无人在意。

        之后，左藤香没几天就退学了。降矢木美枝只来得及从凌乱的桌子洞里找到一张纸条。

        粉色的纸条上写着上房砚景的名字。

        要交给村上蝶吗？

        降矢木美枝耸耸肩。暂时放进口袋里。

        神鸟慧那几天出了重大的变故。大概是从普通人变成了魔法少女吧。

        她没有许愿。只是颇为尽职尽责地处理产生的魔兽、使魔、魔女。少女对这些变化了解甚少，唯一能获得的信息来源，黑色剪影的qb却顾左右而言它。

        神鸟慧只好暂时在这个游乐场里自己探索。回过神来，再打听左藤香的消息，人已经退学了。

        过了大概多长时间呢？

        神鸟慧在击退魔女时，接二连三地遇到了神情恍惚的村上蝶、男子学校不良们。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无所觉般跳入水库。

        更惨的一些是死去之后还要被魔兽分食。

        “我要报警吗？”

        夕阳的余晖撒下，神鸟慧蹲在水库盖子上冷漠地向下望。每个人的后颈处都有着魔女的标记。

        现在的她肯定打不过。

        那就走吧。

        自求多福。

        显然那些人是没有福气的，几天以后，失踪人员的家长来学校里闹事。声势巨大。

        平常说着不要管孩子，他们孩子很好的那群人在学校面前被以同样的理由铩羽而归。学校从来对他们放任自流，现在的后果需要自己承担了。

        “喂，我会不会受到惩罚？”

        神鸟慧身边只有qb可以倾诉。她趴在同一块栏杆上，下方那些家长们或悲或喜的神情尽收眼底。

        qb没有回答。像真正的动物一样用前爪蹭了蹭自己的脑袋。

        在之后，没有刻意寻找左藤香的神鸟慧在路上遇见了她。

        魔法化的神鸟慧站在屋顶，灵魂宝石被自己变作细缎带缠在手臂上。左藤香进了花店，不久之后出来，手上抱了两盆花。看样子很开心。

        忽然感觉那所学校索然无味。

        神鸟慧起了转学的心思。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走后的神鸟慧没有看见，从左藤香瘦弱的身子下探出的头颅。是一个戴着头盔的骑士，粗壮的手臂从影子下抽出，剑柄随之而出。

        无尽的怨恨涌出。

        左藤香温柔地抚摸花叶，黑亮亮的眼睛盛满笑意。会到什么时候开花呢？到夏天时，希望满满的一丛盛开。

        “搿嗒。”

        一声轻响。

        桂正作合上手机的盖子。

        降矢木美枝的手机修好了。

        他想着打开关机的手机。手边放着的作业半点没动。数学老师国木田君的心血又白费了。

        一阵悦耳的开机铃声响起，转到主界面。桂正作怀着好奇心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短信箱的信息停留在一个周以前，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更新。桂正作翻找着有用的信息。

        一条草稿箱内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蝶。我想后天跟你说一下关于左藤香的事情。】

        桂正作盯着信息思索半响，转而翻起了降矢木美枝的line。

        运气不错，降矢木美枝没有退出自己的line界面。桂正作可以不用密码就能登录。

        首先而来的是好几个人的申请好友信息。验证栏里或是软声软语地劝美枝加回他们、或是大声质问美枝为什么分手、或是让美枝还钱的。

        啧啧啧。

        桂正作真是开了眼界。

        最上面置顶的信息人是降矢木太郎。

        里面都是些降矢木美枝撒娇要钱的话，转账记录一条一条的。

        接着第二个信息人是一个叫细田的人。

        似乎是男女朋友。

        从上往下翻起。

        美枝子：【爱你。】

        细田：【今天来聊天吗？】

        美枝子：【可是我有门禁唉。】

        ……

        美枝子：【那个窝囊废竟然比我还漂亮。一个废物。】

        ……

        【我快没钱了。你们那的酒太贵了吧。】

        ……

        细田：【你给我的手机我保存的好好的。】

        ……

        细田：【今天我去找你。】

        “扣扣。”

        桂正作一激灵，直起身子。

        “谁？”

        他边把手机塞进床底下边开门。

        降矢木太郎的整张脸露出来。脸色比之苍白更显死人的青冷。

        “你捡到一部手机没？桂正。”

        ……

        “没有。”

        桂正作装作努力回想了一下。

        “它长得什么样？红色的？还是青色的？”

        男孩故意问道。不存在的冷汗在背上出现。

        降矢木太郎为难地皱眉，说道：“是粉色的。”

        桂正作配合地点头。说自己如果看到了就会告诉他。降矢木太郎见没什么可说的，就飘着脚步走了。

        桂正作回来继续看手机。

        聊天界面

        美枝子：【你今天能不能去我家一趟。我哥哥要见你一面。】

        隔了几分钟。

        细田：【这不太好吧。】

        美枝子：【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细田：【行。】

        那天恰好是美枝子死掉的第二天。桂正作当夜在楼梯上捡到这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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