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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医会


  萧聿受了这一剑,内心深处还是对齐华容有了心里疙瘩,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他定会用行动告诉齐华容,给他伤口是需要代价的。

  醒来的第一件事,萧聿就问齐华容人在何处。

  属下看到他一个堂堂太子为了大局竟容忍到这般田地,心中不由佩服的同时又不甘。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等着他们这些人,没想到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殿下,齐小姐一直未曾来过,不过是打发了人过来探听了几句,”属下小心的汇报。

  能够派人过来询问,说明他之前的那些话起到了作用。

  对于萧聿来说也算是有了一点安慰,不至于什么也没有做成。

  只要洗刷了这一次的错误,自己以后的路就海阔天空了。

  一想到未来的大好前途,萧聿脸上的铁青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只要她一来,就马上通知本宫。”

  “是。”

  属下知道萧聿想要利用齐家,所以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齐家的任何人。

  齐华容和齐涙谈过话后就安奈住了要去找萧聿麻烦的冲动,再过几日,她就不必顾忌了。

  萧聿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她都要加倍拿回来。

  香闺中,齐华容重新打扮过,收拾好自己正要出门去就闻齐红叶来了。

  齐华容一张脸就冷了下来,半许才挤出笑迎出门去。

  “姑姑。”

  大步进来的齐红叶看到收拾得精精神神的齐华容,脸容一沉,“你倒是能算计。”

  齐华容无辜的看着齐红叶:“华容不知姑姑这话是何意。”

  齐红叶上来就要甩她巴掌,齐华容冷冷的避开。

  看到避开的齐华容,齐红叶眼睛眯了起来,“莫以为你回来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姑姑,现在这是苍南齐家,而您,是凤家的人!”

  “齐华容!”

  齐红叶大怒。

  无视齐红叶的怒火,齐华容理了理衣摆,淡声说道:“姑姑若是还念着自己的旧家,就不该对我动手,父亲知晓了会不高兴。哦,听说姑姑已经挨了父亲的训,姑姑放心吧,华容会替姑姑说几句好话的。华容还有事,就不与姑姑叨唠了。”

  身子一揖,带人就走。

  被无视后的齐红叶更是大怒,一掌劈开了旁边的小亭子。

  吓得周围人不敢吱声。

  连嬷嬷忙过来安抚:“王妃,我们现在还是少一事吧。她就是回府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齐红叶冷漠的一眼扫过来,“连嬷嬷,她对我女儿所做所为,我岂能原谅。”

  “那……”

  连嬷嬷想要提个意见,就闻齐红叶冷声道:“既然大哥这般纵容她,那就让她闹出点事,且看大哥如何收拾。她不是恨那太子恨得入骨吗?就让大家见识一下,齐家的嫡女如何虐死当今太子的。”

  生了气的齐红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谁敢给她不好受,她就让谁不好受。

  即使这个人是她的亲大哥也是一样。

  连嬷嬷垂首不言,算是默认了这个法子。

  齐华容将苏慕娥移到了外面的小院子,迈进这里,齐华容那火气又冒了上来。

  苏慕娥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现在她只求一死。

  “苏慕娥,你想死,不可能。”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折磨都让苏慕娥无法承受。

  “齐华容,你不会有好下场。”

  齐华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看着苏慕娥的模样笑道:“哦,忘了和你说,你那好太子就在齐府里低声下气的苟活着。要是让他看到你人尽可夫的样子,会不会气得吐血?”

  苏慕娥一听就知道齐华容想要使坏了,尖叫了起来,“不要,我不要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齐华容,你不能这样做。”

  “按住她。”

  齐华容没有让苏慕娥受伤,只是在某个方面用尽了法子折磨着她。

  苏慕娥拼命的挣扎,哀求。

  被按住的苏慕娥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脑子全是萧聿看到自己这个鬼样子的嫌恶模样,她受不了。

  “千里迢迢将你带到苍南,怎么能不见我们的太子爷,太子妃不想念他吗?”齐华容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人说:“把她养好一些,省得见太子时仪容不当,冲撞了太子。”

  “是!”

  几个大汉马上围上去,将苏慕娥拖到了后面的帷幕里,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唔唔声响来,还有男人们下流的笑声。

  里边会发生什么事,傻子也能猜得出来。

  齐华容坐在外面喝了两杯茶,没有兴致在这里呆着就先离开了。

  怒火上来时,她需要一个发泄对象。

  刚好苏慕娥就在她的手中,如此怎能不利用。

  “小姐,不好了,京都苏家人拿到了消息,知道苏慕娥就在您的手中,此时他们的人怕已是进了苍南地界。”

  一人拿着信笺匆匆跑回来对刚出来的齐华容说道。

  听闻此话,齐华容冷笑一声。

  接过那人递来的信笺,展开一阅,脸上冷笑更甚:“不过是区区苏家,也敢与本小姐作对,他们来,就让他们无回。”

  “小姐,小的这就去做好准备,在外面地界便结果了这些人。”

  “嗯,”齐华容没有反对,“能杀就杀,不能杀也给他们制造一些障碍,省得他们以为我齐华容有多好欺负。既然是要杀人,那就来点厉害的,让神医门那边派几个人过去相助。”

  那人听了就是一喜,连忙道:“小姐放心,小的马上就去做好妥当的安排,保证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齐华容颔首,负着手往外面走。

  走了一段路,她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狠狠的一蹙。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视了,是什么?

  脑子闪过一个人影,齐华容捏了捏拳,往回大步走。

  既然苏家都来了,那个人一定会来。

  齐华容是恨萧聿和苏慕娥,但她更恨凤家人。

  特别是凤云昔。

  从小凤云昔就夺走自己的光芒,即使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样将自己所有的光彩抹灭。

  她不服,不甘。

  因为凤家大小姐的身份,原本爱她的人背叛了她。

  一切的原因都归于凤云昔身上。

  凤云昔才是那个最不可原谅的,还有一下子就将自己打回原形的苍南王!

  齐华容想到了那个关于皇帝和苍南王的流言,嘴角一勾。

  翌日。

  原本传得并不远的流言蜚语,一下子就在苍南这样的地方流传了起来,而且越演越烈。

  收到这样的好效果,齐华容心里边舒爽了不少。

  苍南王对这些流言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这与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继做为苍南王的左右手之一,听到这种侮辱主子的话,第一个就掀起了涛天怒火。

  一下子就出动了不少人去阻止这些可恨的流言生根发展,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苍南王得知李继自作主张的去做那些事,待人回到府中就将人叫到了书房来。

  “啪!”

  苍南王将手中的硬皮折子丢到他身上,一张脸黑成了炭,眼黑沉得如乌云笼罩之时。

  他的威煞十足,一言一行间有一种可夺人性命的可怕。

  此时苍南王可不是在京都里的那个苍南王,在那里有一个帝王威严对比并没有那么鲜明,到了苍南这块领地,他就是王。

  所有的大小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做为苍南王左膀右臂之一的李继犯了错,自然是要承受他的怒。

  “谁让你这么做的?齐家还是余家!”

  苍南王怒火一出,吓得李继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伏首不敢抬目相对。

  又是“啪”的一声响,苍南王的掌心拍打在桌案上,眼神依然阴沉得吓人:“你这样做,就分明是在告诉天下人,那是事实,而我凤凛容不得他们百姓闲说一句,非要强迫他们规规矩矩,不能对我凤凛有任何的意见!”

  李继被喝骂得不敢应声。

  “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听出苍南王真的对自己失望透了,李继赶紧解释:“王爷,属下实在听不下去,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您为了这天下如此付出,而他们却要这样对您,不公平……也太放肆了。您就是对他们太过仁慈,才会让他们如此目中无王爷您,连这种事也敢传……”

  “苍南已经够乱了,李继,你心知本王的心愿是什么,却为何看不清楚这时局?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给齐家那些势力一个借口,你明白了吗?”

  李继愣在那儿,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王爷……属下……”

  “罢了,”苍南王按了按脑仁:“事已至此,怪罪你也无用。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后面要发生的事,一旦挑事,就不可收拾,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李继万分后悔,“属下会挽回这一次的错误,请王爷放心。”

  苍南王冷目一扫,沉声道:“你还想要再犯错误吗?”

  李继心一颤。

  “有些事既已成事实,再追究也只会给人更大的把柄,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李继刷地抬起头,惊愕的盯着苍南王。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京都的时候,苍南王就已经想到了齐家会利用这些来打击自己。

  之前流传的话并无太多人相信,今日有人换了一种法子,彻底的将这件事坐实了。

  齐家出手就有很大的理由了。

  拿齐红叶的伤心欲绝做理由,齐家完全可以站稳脚。

  而他凤凛完全没有理。

  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和他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容于世。

  他很庆幸当初的选择,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或许他们这份情就能带进棺材里,永远不会为人知。

  苍南王一脸的疲惫之色,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有些事发生了就顺其自然。”

  “王爷,您……”

  李继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这一事实,对李继这些人来说实在太过震惊了。

  甚至有一瞬间不能接受。

  苍南王挥手,转身往里屋走去。

  现在只等着齐家发难了。

  *

  齐涙早已暗中加派人出苍南,潜入各方势力的领地内。

  关于这件事的利用,齐涙也早就想好了。

  没想到齐华容会直接坏了他的计划,齐涙此时也不知该怒还是该如何。

  他的部署还未成熟,齐华容就提前用了这一招,这是逼得齐家不得不出手。

  齐红叶被自已的大哥叫了回来,此时正坐在屋里对视。

  “你还在大哥的气?”

  “不敢。”

  “红叶,大哥全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齐家好。当初你嫁给凤凛的时候,大哥也没少帮着你。现在齐家要成大事,父亲又被控制在那皇帝的手中,逼得我们齐家不得不出手。而你这个便宜夫君又是皇帝在乎的人,如果利用得好,我们齐家很快就能控制这时局,成为人上人,再进一步……”

  说了这么多,齐红叶只静静的看着齐涙,一声不吭。

  齐涙只好有话直言:“红叶,想必你也猜测到大哥需要你做什么。凤凛亏欠你,他该偿还回来,大哥现在也是在替你讨一份公道。”

  齐红叶哪里不清楚齐涙心里的想法:“大哥想要利用他来威胁皇帝。”

  齐涙叹道:“大哥也是没有办法,想要救出父亲,唯有如此。”

  “哼。”

  齐红叶冷哼一声,这种话说给三岁小孩听或许还能信,到了她这里就只能听听了。

  齐涙了解这个妹妹,对其来软的,才是上策。

  “红叶,你就忍心看着齐家灭亡吗?”

  齐红叶默然不言。

  齐涙又道:“只要齐家重新站起来,大哥会将你那双儿女带到京都去和你一起生活,那之后,他们会理解你这个做娘的。至于凤凛,你若是不想杀,将人囚禁起来,如何报复都如了你的愿,如此,不是很好吗?”

  最后一条,甚得齐红叶的意。

  看到齐红叶松动了,齐涙再接再厉:“那皇帝拿到了手里,全凭你来处置。”

  齐红叶猛地看了过来,那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恨意。

  齐涙知道这事她是答应了。

  *

  进入苍南中心城,凤云昔能感受到别样的风土人情。

  这与京都所见的一切不一样,这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走得最远最长的一段路。

  站在热闹的大街中心,凤云昔真正的感受到那种奇妙的感觉。

  看凤云昔一副享受的模样,秦慎微就忍不住将人揽紧在怀里,低声笑问:“怎么?”

  “这里虽不如京都的繁华,可这儿更深得我心。”

  也许是旧主的意识还残存,所以她一来到了苍南就觉得特别亲切,有一种想要留下来不走的冲动。

  秦慎微看出她的心思,将人按到怀里:“昔儿,你可不能留在这儿。”

  凤云昔靠在他怀里发出低低的笑音:“王爷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将两个孩压在京都内,不就是为了防止我离开?”

  “苍南是你的地方,为夫自是要防上一防。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将你拐跑了,那时让我到何处去寻?”

  听到这个笑言,凤云昔不禁跟着笑。

  “王爷,咱们是来办正事……”

  “既然如此,那就先回苍南王府瞧瞧如何?”秦慎微黑眸一扫,然后落在凤云昔的脸上。

  凤云昔微怔,笑着应下:“王爷不嫌弃,那就先进苍南王府。”

  秦慎微自然不嫌事大,马上就令人前去苍南王府。

  秦慎微一行出现,又打破了某些人的老谋深算。

  苍南王也知他们来了,拖了这么久才出现,苍南王也不觉得惊讶,其他人听说秦慎微来了也并无意外。

  当朝太子就在这里,秦慎微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皇帝能派过来的,也只有他了。

  虽然秦慎微与皇帝时常唱反调,在特地的大事上,秦慎微还是很靠谱的。

  不然,他如今的地位又是如何得来的?

  靠在秦慎微的身上,看着前面早已列成长队的相迎人群,头有点隐隐作疼。

  苍南王自然不会亲自出来相迎,轮身份高低,秦慎微还是低了苍南王许多。

  在能力方面,也说不出谁胜谁负。

  秦慎微抱着凤云昔下马,大步朝着自己老丈人家里走,两边自然的分出一条道让他们进门。

  站得远的齐家人将这幕收尽眼底,很和谐的一幕,没有剑拔弩张。

  出城的余空悠错开了他们,刚往回赶到,还没有下马车就看到秦慎微和凤云昔进苍南王府的背影。

  沈悟怕余空悠又有什么想不开,连忙插了句话:“公子,世子并没有出现。”

  余空悠瞄了他一眼,放下车帘子慢声说:“他留在京都内,必然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也好,当初救他一命,也不是为了再次杀他。”

  沈悟又道:“夜王进了苍南,必然会生事,公子,咱们不得不防。”

  余空悠没有应声,而是淡声说道:“既然人已经来了,咱们也不必费劲去找,回府。”

  “是。”

  沈悟赶紧冲车夫摆手。

  余游人趴在后面的墙边,等余空悠的马车悠悠驶远才从墙上跃下来。

  看到凤云昔,余游人一张脸就皱了起来。

  苍南各势力不稳,只等着有人将这局搅起来。

  秦慎微来了,那就必然会发生点什么。

  余游人很担心余空悠会做傻事,更是皱眉。

  双双进了苍南王府,四周人便如临大敌。

  自然。

  这个如临大敌只是针对秦慎微。

  秦慎微一眼扫过,就将暗处的那些暗卫捕捉到位。

  自己的老丈人还真的非常不欢迎自己。

  苍南王慢步踱出来,看到自己的女儿与秦慎微紧紧的挨在一起,眉微微上扬。

  虽然知道两人早已是夫妻,可苍南王每一次看到凤云昔这般站在秦慎微的身边,还是心里有些不爽快。

  且不说这个人与自己为敌,而是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秦慎微此人的人品问题,太邪。

  再反观自己的女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两人完全的相反。

  “父亲。”

  “嗯。”

  苍南王微微颔首,视线转向秦慎微,慢声说道:“本王早知夜王会来,早已令人备好了一处宅子,就请夜王到此处下榻吧。至于本王的女儿,自然是要住在苍南王府。”

  这一下直接将凤云昔和他分开了。

  秦慎微哪里肯。

  当即勾唇笑道:“岳父大人,这件事恐怕不能依了您的意思。昔儿是我的妻子,哪里能分开居住,这不是给人说闲话吗?难道岳父大人想要外面的人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和?”

  苍南王冷漠道:“这就不劳夜王来操心了,本王自会处理。”

  “岳父大人,昔儿还是得随小婿一起过去,小婿也不介意住在苍南王府,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秦慎微的脸皮厚,根本就不管你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

  反正他就是好意思!

  凤云昔按了按脑仁,打岔道:“父亲,女儿还是随王爷一起过去,明日再过来与您叙话!”

  女儿向着这个人,苍南王也只好冷着脸点头答应。

  秦慎微笑着牵紧凤云昔的手,与苍南王告了别马上就走。

  苍南王连话也没和凤云昔说上。

  “王爷,要不要派人保护大小姐?”李继看这情况马上又犯毛病了。

  苍南王淡淡斜了他一眼,李继不敢再造次。

  只是那夜王不好惹,大小姐和他一起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虽早知凤云昔嫁进了夜王府,可他们都是见识过秦慎微在苍南这里作乱的情形,对于这个人,还是生了几分惧意。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将他们的大小姐给拐了,本该嫁作太子妃,摇身一变就成了夜王妃。

  “派几个人紧紧盯着,别让他再生事。”

  苍南王虽然不赞成,但还是得那么做。

  苍南是他的地方,不能让秦慎微给毁了。

  每一次秦慎微出现,苍南王都不会松懈。

  李继马上领命办事。

  再说秦慎微跟着苍南王府的人来到了给他准备好的宅子,正是以前他嫌弃不住的那间。

  以前来苍南也不是没有给他安排过,他并没有接受,转身就直接住进了客栈或是自己找地方住下。

  今天接受苍南王的安排也算是给凤云昔留面子,总不能直接和她的父亲直接翻脸。

  凤云昔拾阶而上,站在高高的门前平台上,回身一望就能看到远处的景。

  “是个好地方!”

  “你既然喜欢,那就住下。”

  秦慎微见凤云昔满意也就不说什么了。

  凤云昔侧目含笑看着他。

  秦慎微凑近些,低笑问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王爷以前在苍南想必也是混得风声水起,没少给我这位父亲使绊子吧。”

  秦慎微也没有不好意思,揽着她的肩头往里走,一边道:“那些事我是做过,这点不能否认。”

  凤云昔慢声道:“这一次王爷打算怎么做?”

  有些事凤云昔本就不该问的,放在现在任何的一个女人身上,都不会问。

  而她并非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她是凤云昔。

  所以即使是问了,秦慎微也不会恼。

  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回。

  “昔儿,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满……”

  “我知道了。”

  凤云昔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秦慎微拿住她的手,放到唇上亲吻着:“昔儿,我并不想骗你。”

  “我不过问就是,王爷也不用再和我说那些话……我都懂。”

  秦慎微轻咬了一下她青葱玉指,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好。”

  *

  夜王来了苍南,自然有不少人过来拜访。

  表面上,齐家也派了人过来问候几句,顺便邀请了秦慎微到府上小住。

  秦慎微自然是没有答应,随意应付几句。

  等余家那位派沈悟过来相请,秦慎微那笑意就很有深意了。

  沈悟冷硬的将手中的请帖递给了秦慎微和凤云昔,一共有两张。

  “我家公子希望夜王妃能够参与此次的医术大会。”

  余家是世医大家,对于医术很是重视。

  这一次突然提前召开了医术大会,就是为了迎一迎凤云昔的胃口。

  凤云昔捏着请帖,笑着道:“届时我会准时到。”

  沈悟朝两人一点头,转身就走。

  请人过府,必然没有好事。

  双方都很明白。

  说是探讨医术大会,在凤云昔看来,那实则是在讨伐自己。

  如果她怯了,余空悠还会想别的法子。

  既是如此,凤云昔就顺了他的意。

  有些东西,迟早是要来。

  “哼。”

  秦慎微一手将请帖给扔了出去,眼中是讽刺的冷意。

  “王爷又何必恼,这种事,大家都想要处理得快些。难道王爷不想看看余家内家的医术大会?我可是很感兴趣!”

  凤云昔压下手里的请帖,笑看向秦慎微。

  袖子一拂,撩起衣下摆,大坐在椅子上,侧目看过来,“你是想与那姓余的多处处才会如此感兴趣。”

  凤云昔噗哧一声笑了,“王爷吃醋的模样当真可爱!”

  秦慎微脸一黑,冷笑一声:“我又何须吃他的醋。”

  凤云昔摇了摇头,翻看了请帖。

  上面的字是余空悠自个写的,很有劲的笔锋。

  只是这锋利的笔画上,透露着一种难言的杀机。

  凤云昔又是摇头一笑,合上请帖推到了旁边。

  “王爷若有他事要做,过两日就不必陪着我过去了。”

  “自然不能如了你的意,我也倒要看看,余家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秦慎微哪里敢放凤云昔一个人去,余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进去了,说不定就不能出来了。

  次日一早,凤云昔就带着洪九去苍南王府。

  秦慎微也不知去做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苍南王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满城的流言蜚语且不说,仅仅是各处的灾害处理就够他头疼了。

  再来,现在苍南的局势动摇得厉害,苍南王觉得自己都快要撑不住了。

  凤云昔过来,他也没能空下来陪陪女儿。

  被直接请到书房来的凤云昔,看着到伏在案头处处理政务的苍南王,在心里边叹息一声,摆摆手,让身后的人都先出去。

  因为是凤云昔,大家也都放心的离开了。

  苍南王抬头看了眼进来的凤云昔继续低头处理公务,“来了。”

  “父亲一直都这么忙?”

  “有些东西总是要人去做,”苍南王头也没抬的说:“坐吧。”

  凤云昔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苍南王开口,自己只好先开口道:“父亲就不想问问兄长的情况?或者是皇上那边的状态?”

  好似没听见的苍南王动作不停,继续批阅着公文。

  凤云昔又道:“皇上很担心父亲在苍南的安危。”

  苍南王微微皱眉,慢慢的搁下手里的笔,终于是抬头看凤云昔:“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难道父亲不担心皇上?”

  “身为人臣,自然是担忧。只是又能如何?世间的事没有绝对,他坐在那个位置,必然是要比常人承受得更多。而父王也尽所能的替他做得更多些,也算是尽了臣子的本分。”

  凤云昔:“……”

  “你也有好些年没有回苍南了,就好好的在家里住一段时日。”

  说这话时,苍南王正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凤云昔摇头:“父亲明知我已是夜王妃,怎么可能抛下他。”

  苍南王继续低头处理公文,“你不该回来。”

  “父亲不希望我回来看看?”

  “父王自然是希望你们都能够在身边,可如今的苍南,不安全。”

  凤云昔则是道:“京都也并非安全之地,有些事总会找上我。”

  “罢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着,有些事交给他来处理便好。”苍南王不希望凤云昔出面去做什么事,免得遇上麻烦。

  没曾想,凤云昔下一句话就让苍南王眉头大皱。

  “余空悠邀我参与他们余家的医术大会,父亲,我早已不能躲开了。有余家就会有神医门,还有傅家……我这一次不去,他们还会有别的招式让我搅进去不可。”

  苍南王哪里还有心思去批公文,放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凤云昔,眉头皱紧。

  “余家请你过去必然是没有安好心,他们向来偏向于齐家。你若去了,凶多吉少。父王并不希望你答应,若是可以,父王派人将你安全送回京都。”

  在京都总比在苍南时时刻刻面对危险来得好,苍南王是害怕齐家那边一旦发难,苍南就会沦为死城。

  到了那个时候,谁也别想走。

  凤云昔仍旧摇头,坦然笑道:“父亲,我并非懦怯之人。”

  苍南王皱眉问:“秦慎微也赞成了你的想法?”

  凤云昔笑而不语,苍南王暗骂了一句没用。

  说的自然是秦慎微压不住凤云昔,要是能压得住,他的女儿也就不会在这里冒险了。

  其他事也就罢了,这种事,秦慎微也拿凤云昔没办法,就让苍南王很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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