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下之中洛阳城

　　洛阳古时称“天下之中”，是“最早的中国”。“中国”这个名字，就是从洛阳叫出来的。这里气候好，既不太热，又不太冷，既没风沙，又没台风，祖先们才选择去洛阳定居。
　　洛阳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称洛邑、神都。境内山川纵横，西靠秦岭，东临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据黄河之险，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之称。他有着悠久的文明史、建城史和建都史，先后有105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
　　古代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帝喾都亳邑，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沿袭，共十三个王朝。洛阳自古被华夏先民认为是“天下之中”。周武王甫定江山即“迁宅于成周，宅兹中国”；汉魏以后，洛阳逐渐成为大都城，“四方入贡，道里均”，在民族融合和中外交流上功勋卓异、光耀千秋。
　　只是经过唐末战乱，洛阳被破坏的非常严重，重建耗资巨大。再到后来，中原连年战乱，像长安,洛阳等古都已经衰落了，由于边疆威胁和漕运等因素，后来的朝代不再定都洛阳，但有着几千年底蕴传承的洛阳，仍是中国文化和商品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也是江湖人士最爱聚集的地方之一。
　　洪武八大派之一的灵隐派未灭门之前就盘踞在洛阳城，还记得当时的灵隐派风头一时无二，短短二十余年就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帮派一跃而成为仅次于少林派、武当派的超级门派，灵隐派灵主是与少林方丈大师、武当掌门并驾齐驱、分庭抗礼的显赫人物，隐主更是一代武林名宿，其门人弟子比崆峒派、昆仑派还备受青睐。再加上洛阳城与少林派、嵩山派、复古会、长生观、武当派、万仙山等门派都相聚较近，武人各势力间利益交缠，整个洛阳城一派繁荣。
　　后来整个灵隐派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驰名天下的灵主和胖灵、闪灵、血灵等众弟子相继死去，隐主和其弟子更是踪迹皆无，又有传言隐主和神隐、酒隐、雪隐等众弟子也是被人秘密杀死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了灵隐派。灵隐派被灭门的原因更是在江湖上传的纷纷攘攘，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不少人翘首以盼等着楼外楼进
　　行揭秘。
　　再之后，明教因不知名原因触怒了太祖皇帝，导致一夜间分奔离析，其残余势力私下聚集创立了日月教苟延残喘，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权势。
　　再往后，朱允炆称帝，无暇对江湖予以管控，江湖各势力开始壮大。朱棣起兵之际，江湖各派纷纷选择袖手旁观，两不相助，反而在这段时间内蓬勃壮大起来。唯有少林寺以实际行动帮助朱棣取得皇位，之后，少林与武当及其他门派生隙，变得独来独往。当年洪武八大派便烟消云散，再也不常被人提起，随着武林盟的建立，才有了新的八大派的说法，不过武林盟八大派的声名自然是远远不及当初的洪武八大派了。
　　这都是灵隐派灭门之后的往事了。江湖势力变迁的总是太快。这些都是后话，留待后文提及。现在需要提及的是，在当初灵隐派的原址上，兴起的就是空中楼阁，空中楼阁身处天下之中的洛阳，代表着朝廷的意志，承办天下武人各类重大聚会，凡未经空中楼阁允可而私自召开武林大会、或是未经允可帮派之间互相厮杀、或是未在天枢处和空中楼阁登记而以武人身份活跃，一经发现，所涉帮派或个人，将直接被空中楼阁予以剿灭。所以无任何意外，十年一次的天下青年比武大会，在空中楼阁高台上举行，天下各处武者、各地商贩、各类势力在盛会来临之前，也纷纷聚集到了洛阳城，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洛阳城，数不尽的消息经由密探、信鸽等传出洛阳城，每一个风吹草动都被有心人掌握。
　　就在这样一个时节，许还幻兄妹来到了洛阳城，像初次进城的乡巴佬一样，一时没有了各种名利羁绊，只沉浸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两人对着很多物什都感到好奇。繁华的商铺里充斥着锦绮，文具，花果，珍羞奇异之物，让人眼花缭乱。其货自四方来者，东南福建则延平之铁，大田之生布，崇安之闽笋，福州之黑白砂糖，建宁之扇，漳海之荔枝、龙眼；海外之胡椒、苏木；广东之锡，之红铜，之漆器，之铜器；西北则广信之菜油；浙江之湖丝、绫绸；鄱阳之干鱼、纸钱灰；湖广之罗田布、沙湖鱼；嘉兴西塘布；苏州青、南京青、瓜州青，红、绿布；松江大梭布、中小梭布；湖广孝感布、临江布、信阳布；定陶布；福建生布、安海生布、吉阳布、粗麻布、书坊生布、漆布、大刷竟、小刷竟、葛布、金溪生布：棉纱、净花、籽花、棉带、褐子衣、布被面；黄丝、丝线、纱罗、各色丝布、杭绢、绵捆、彭刘缎、衢绢、福绢。此皆商船往来货物之重者。
　　许还幻和许韵两人东瞅
　　瞅，西看看，每样东西都不比锦官镇上好的物品要差，若是两人腰缠万贯，必会大买特买一番，不过即使身上银两无多，两人也新购了很多吃食，并互相喂给对方，一路上欢呼雀跃，吵吵嚷嚷，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受到周围不少人的嘲笑和指指点点，两人只得收起言行，逃离后放纵大笑。
　　在天色将晚时，匆匆找到一家客栈，交过钱领过钥匙后，就一身疲惫、满是知足的躺在客栈的床上，脑海中闪过一路上的种种风景，争相开放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游人如织的千年古寺白马寺，波光粼粼的山水画卷洛河，酸辣利口油而不腻的不翻汤……
　　许还幻不得不感慨，行万里路,才能见天地之广阔，今日之行也算是多姿多彩。自己虽早有游历江湖的意愿，却总是下不定决心去实施，一直身处锦官镇坐进观天，这次比武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把妹妹送到其母亲处，然后自己去探秘一下楼外楼所发布的至境迷案，结交天下有名的侠士剑客，朝赋清风晚赋弦,云山千巅一线天，长歌笑饮江湖酒，御风御剑傲人间。
　　许韵却想着另外的事情，刚才她急着来客栈楼上住房，登最后几阶台阶时，意外看到风还秋和一名青衣青年在角落处桌旁吃饭，风还秋还微笑着对着她眨了下眼睛，示意她不要相认。看来阴差阳错之后，风还秋也是住在这家客栈，还恰好发现了自己，哥哥许还幻自然是不认识平常打扮的风还秋的，虽然他是师父。许韵又欣喜又惆怅，不能对哥哥言明，自己心里又着实有些不畅快。
　　此时，在他们未曾留意的客栈中，一个身背雨伞的男子走出客栈，消失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而客栈门口迎面进来一名身穿捕快衣着的英俊青年，在小二的招呼下要了一碗羊肉汤和一大盘锅贴；另有四人吃饱喝足，登楼入住而去，还在用膳的食客便谈论起他们，说他们是捉仙庄崛起的新一代侠剑客；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带着不屑的笑容，望向捉仙庄四人离去的方向；一名跑堂走进后堂，在纸上记录一些东西，不慌不忙的取过一只信鸽，待信装好后将信鸽放飞远方；在客栈门口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默默扫着地，没有人会留意到他似无意间望向壮汉的眼睛若有所思。
　　客栈招牌一如过去无数的岁月中那样平静，青地大匾上刻着“游悠悠客栈”五个斗大的字，笔法千古，苍劲有力，不知是哪一位名家所题。整个客栈像一个不问世事的老者，对于客栈内外流水样的人来人来漠不关心，只与对面街道上的镖局、钱庄、赌坊沉默着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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