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喜欢别人吗？

　　楼离笑着摇摇头，“丫头，还真不巧，我们不顺利，我们行进的方向恰好相反。”

　　“那真可惜了。那这样吧。楼大叔，我们请你吃饭。就当做是感谢你可好。”梁未如说道。

　　“丫头，不用了。”楼离说着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盯着梁未如看了一瞬，问道，“你娘亲可是叫盈袖？”

　　梁未如茫然的摇摇头。

　　忽而楼离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那是不是叫梁仙儿？”

　　梁未如惊讶的点点头，楼离兀自笑着，“那就是了。”

　　“楼大叔，你认识我娘亲？奇怪了，最近遇到了认识我爹娘的人，还真多。”梁未如忍不住说道。

　　楼离摇摇头，“我和你爹是故交。”

　　“那你知道我爹的事情吗？他们都没人愿意和我说我爹的事情。”梁未如期待的目光看向楼离。

　　楼离微微一笑，“他们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为什么说是不敢？是因为我爹是坏人吗？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一个大叔，他就说我爹是一个坏人。”梁未如失落的垂下头。

　　“你相信吗？”楼离没有反驳，只是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小姨娘只是说，我爹是一个很花心的男子，伤了很多姑娘家的心，从某种角度来说，算不得好人。可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又不能算是坏人，我真的是搞不明白了。”

　　“在每一个不同的人的眼中，就有一个不同的你，在多少人的眼中和心中就有多少个不同的你，这就是他们对你的评价，有好有坏。所以人生在世，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即可。”

　　“不管他人如何评价，而我始终认为他是一个很有抱负的男子，能做一番大事业。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最终败在一个情字上面。”楼离说到这里，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怨恨。

　　“我知道，我爹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娘，那我爹喜欢的人是谁？楼大叔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梁未如问道。

　　“我当然知道，你爹喜欢的女子叫柳云舒，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爱，却只爱她。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包括你和你娘，也包括他自己，却格外在乎她的喜怒哀乐。你爹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唾手可得的一切。”

　　  “柳云舒？柳云舒，她……”梁未如不敢置信，始终说不出口那个答案。她宁愿相信那只是同名同姓的。

　　  “没错，那个叫柳云舒的女子就是你的小姨娘，你爹找了她许久，他在找到柳云舒之前，可以对所有和她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好，而你娘亲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么多年，你娘亲也是他遇到的最像柳云舒的人，所以他才会对她格外的好，却不爱。”

　　梁未如咬着下唇，有些站不稳了，好在陆一鸣扶住了她。“我不相信你，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取决于你自己。你也可以去和你小姨娘求证。”楼离并未做过多的辩解，便转身离去。

　　“一一，原来我爹喜欢的人是我小姨娘，却不是我娘亲。”梁未如心情很复杂。

　　“小如，你要是不开心就哭出来，我在你身边。”陆一鸣抱住梁未如。

　　“一一，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梁未如整个人显得格外沉闷。

　　“小如，”陆一鸣还想说什么，梁未如开口堵住他的话，“一一，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可好。”

　　梁未如轻轻推开陆一鸣，一个人失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陆一鸣也只能担忧的看着，此刻却不能想到什么很好的安慰办法。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陆一鸣在梁未如的门外敲着门，”小如，吃晚饭了，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还有红烧肉。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一一，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梁未如蜷缩在床上，闷闷的回应着。

　　“小如，有什么事情，我们吃晚饭再说好不好？你这样饿坏了身子，可不好了。”陆一鸣哄劝着。

　　  “一一，我真的累了，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陆一鸣担忧的放下敲门的手，落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陆川连忙迎上来，问道，“公子，这梁姑娘怎么了？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陆川，我问你，如果女孩子伤心难过的时候，应该怎么哄才好？”陆一鸣问道。

　　“公子，你惹梁姑娘生气了？”陆川惊讶的问道。

　　陆一鸣瞪了他一眼，“没有。你就说怎么办就行了。”

　　“公子，据我所知，一个女孩子难过的时候，说要一个人呆呆的时候，你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陆川说道。

　　“为什么？她自己都说要一个人呆着了，我总不能勉强她吧。”陆一鸣说道。

　　“公子，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女孩子难过的时候，往往是她们最脆弱的时候，相反这个时候，更需要你去呆着她们身边，哪怕你一句话都不说，只要默默的呆着她们身边，就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就是最大的安慰。”

　　“真的？她不会因此厌烦我？”陆一鸣怀疑的看向陆川。

　　陆川信誓旦旦的说道，“公子，你就相信我吧，保证不会有错。”

　　“我姑且，信你一回。你过来，我让你去准备点东西。”陆川附耳过去，陆一鸣在陆川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川听了为难的看着陆一鸣，“啊？”

　　“你啊什么啊，叫你去就快点去。”陆一鸣拍着陆川的脑袋。

　　“公子，可我还没吃晚饭呢。”陆川盯着桌上香喷喷的美食。

　　“本公子也没吃呢，快去，做完再吃。”陆一鸣踹了陆川一脚。

　　“是，公子。”陆川颇为委屈的出了门。

　　另一边。一个黑衣人恭敬的立在楼离身边行了一礼，“护法，确定了吗？”

　　“她就是门主唯一的女儿，不会有错。”楼离笑道。

　　“护法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机会接近，护法为什么不直接将人带回去。”黑衣人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机，她被柳云舒养的太过仁慈了，怎么能配的上是门主的女儿。白纸还得需要放进染缸里，才够漂亮。”

　　“护法，之前派出去的人，都自杀了。我们查到了有一个叫寂尘的乞丐救了他们，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还在打听我们的情况，属下以为这个人不能留。”

　　“那就杀。”楼离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黑衣人继续问道，“护法，陆一鸣那单任务，还需要继续吗？小姐和陆一鸣在一起，属下怕会误伤到小姐。”

　　“我们找到小姐了，就当是看着小姐的面子上。这次就先放过他们，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给我盯好了小姐的动向。”楼离说道。

　　“是。”黑衣人低头弯腰说道。

　　  夜深人静之时，陆一鸣悄悄的从梁未如的房间窗户翻了进去。

　　“谁？”梁未如警惕的喊了一声。

　　“小如，你别怕，是我。”陆一鸣说道。

　　“一一？”梁未如坐起来，“一一，干嘛呢？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的房间，还是翻窗户的。”

　　陆一鸣做到梁未如的床边，“这不能怪我啊，谁让我给你敲门，你也不肯给我开门，我只好走非常之路了。”

　　“这也不是你半夜翻窗户跑到人家姑娘家的理由。”梁未如说道。

　　陆一鸣握住梁未如的手，“我这不是在担心你，怕你一个人会想不开。”

　　“我能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凭什么不相信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小姨娘，而去相信萍水相逢的一个人几句话。”梁未如别过头。

　　“小如，走，我去给你一个惊喜。”陆一鸣神秘的说道。

　　“什么惊喜？”梁未如问道。

　　“都说了是惊喜，都告诉你了，还算什么惊喜。小如，去看了你就知道了。”陆一鸣说道。

　　“你不说，我就不去，大晚上的外面冻死了。”梁未如说着躺倒床上，拉过被子盖着自己。

　　“小如，去嘛，去嘛。”陆一鸣有一种是不达不目标，誓不罢休。“你不去，我就缠着你。”

　　  梁未如无奈的掀开被子，“好了，我去就是了，要是不够惊喜，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保证足够惊喜。”

　　陆一鸣带着梁未如来到屋顶上面，屋顶上有一阵冷风嗖嗖吹过。

　　“哪有什么惊喜，你不会是想带我来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吧。你看看这个天，哪有什么星星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梁未如说道。

　　“你先闭上眼睛等会。”陆一鸣说道。

　　“干嘛这么神秘？”梁未如说着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好了没有？”

　　“马上，不许偷看。”陆一鸣说道。

　　“你还没好吗，我要走了啊。”梁未如说道。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陆一鸣说道。

　　梁未如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很大的孔明灯出现在她的眼前，孔明灯的烛火在夜晚闪烁着微光。

　　“小如，你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写在纸上。听说，人死了之后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而孔明灯可以去往天上，会把人的思念也带到天上的。”

　　“人死了，真的会化作一颗星星吗？”梁未如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可惜，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我看不到娘亲了。”

　　  “可是，我相信她一定会看得见你。”陆一鸣将笔握到梁未如的手中。“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写。”

　　  梁未如握笔想了许久，陆一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陪着。

　　梁未如提笔想了许久，提笔写到，“四海升平，阖家欢乐。”

　　“小如，你的想法真的好宏大。你就没有什么想与你娘亲说的吗？”陆一鸣问道。

　　  梁未如摇摇头，将笔递给了陆一鸣，“给，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陆一鸣接过笔，写到，“岳母大人在上，我会照顾好小如一辈子的。您的好女婿敬上。”

　　梁未如笑道，“一一，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脸皮厚。”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可以慢慢了解我的，反正我们可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陆一鸣笑道。

　　陆一鸣慢慢放手，他们看着手中的孔明灯慢慢的孤零零的飘向夜空中。陆一鸣突然伸手捂住梁未如的眼睛。

　　“一一，你又想做什么？”梁未如问道。

　　片刻之后，陆一鸣松开手，“看，这也是我给的惊喜。小如，惊喜吗？”

　　  “好美的夜空。”梁未如看着夜空中飘起的一个个孔明灯装饰着单调的夜空，刚刚放飞的孔明灯也不在孤单。

　　陆一鸣从梁未如的身后搂住她，“小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一一，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怪谁？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我一直都知道我爹不爱我娘亲，我曾经想过他可能是心有所属，可是却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我小姨娘。”

　　  “小如，那你觉得她们可是用心的对你的？你会因此而恨她吗？”陆一鸣问道。

　　“我也愿意相信小姨娘是真心对我好的。我没有办法做到恨她，因为她知道我恨她，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陆一鸣伸手捂住梁未如的眼睛，“闭上眼睛，好好用心去想，跟着自己的心去走。”

　　  陆一鸣的所作所为让梁未如心中好受了很多，闭上眼睛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如果我消失了，你也会喜欢上跟我长相相同的女人吗。”梁未如将陆一鸣在自己眼前的手拿开了之后问道，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会让你消失呢。”陆一鸣被梁未如的问题问道一愣，而后说道，但是这一句话就像是阴霾一样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天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一样。

　　“我是说如果。”梁未如没有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追问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对于陆一鸣的答案，她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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