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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清白


  几人慌得放开了七皇子,旋即随着众人在原地行礼,“父皇万安,母后万安!”

  入座,林志茂开怀而笑,“家宴嘛,就图个共享天伦,你们不要这么拘谨,今日无臣子之分,只有家人,都起来就座吧!”

  “是!”起身,众人陆续入座。

  坐在林志茂的身侧,徐皇后目无波澜地看着众人,心下冷嗤。皇子妃嫔,一个个面上和乐融融,相亲相爱。可内里的勾心斗角,真真儿是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

  尤其是锦妃那贱人!

  掩在袖子里的手指渐进握成了拳状,她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右旁正首的锦妃,哼,花枝招展的,你倒是会打扮!

  立时察觉到了徐皇后的目光,锦妃扭头冲她浅笑,端的是顾盼之姿,甚是可人,“姐姐有事?”

  “没有。”扭回头去,徐皇后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她今年四十有二,可锦妃不过二十来岁,她何德何能当她的姐姐?当姨娘还不错!

  扫看众位皇子儿媳,林志茂颇为欣慰,待看到林阮的空座时,“唉?九子还没来么?”

  闻言,大皇子眉色微动,虽说九皇弟权倾朝野,可也庆幸他没有争权夺位之心,此等人才,还是拉拢为好。得罪了他,那可无异于拽着阎王喝茶,自找死路!

  旋即扭头看向林志茂,他赔笑道,“九皇弟身子不好,许是路上耽搁了。”

  “也是。”点头,林志茂又道,“那便等等他再开宴吧,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父皇所言极是,不若先叫人去宫门探探消息吧?九皇弟一来,他们快跑些,也能及时禀报。”语毕,大皇子的说法立时得到了林志茂的赞许,可还没来得及命人去接应,正主已经来了。

  长长的廊道,林阮缓步而过,仍是不喜装饰的素色衣锦。并肩而行,顾南七却是破天荒的粉色罗裙,衬得模样温婉。

  看着两人,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顾南七身上,场面渐进冷凝起来,这就是传言中的九皇子妃?啧,倒是讽刺!枉费了如此的温婉,内里却是不守妇道,人品下作!

  看着,徐皇后嗤笑,林阮倒是像极了他母妃,那张脸一样的祸国殃民!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连带着一起毒死他,也省得他现在下绊子!“九子,你们这对小夫妻倒是气派得紧,大家可都等着你们两个呢!”

  面不改色,林阮揶揄,“按父皇的旨意,还有一刻才开宴,我和皇子妃不算迟到。再者,儿臣看大家的神色并未有异,倒是母后您眉色急躁,莫不是您来得太早,饿了?”

  直直被噎死,徐皇后恼的扭头,再也不言语。这几日徐家的大小变故已然让她失去了以往的沉静,烦躁得狠!

  扭头看向林志茂,林阮解释,“一早儿臣的身子有些不舒坦,耽搁了些时间,还望父皇海涵。”

  “不打紧,再说你也没迟到,往后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说着,林志茂睨了一眼顾南七,虽说不情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冲她笑道,“这是九皇子妃第一次参加家宴,呵,想必好些人你都没见过,随后叫九子给你介绍介绍。”

  “是。”颔首,顾南七旋即朝众人释出一抹和善的笑,想当然没有回应。倒是锦妃冲她回以一笑,悦耳的声音响起,“这么多人,九皇子妃一时半刻恐怕也记不准。你往后多和大家伙来往些,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

  “锦妃。”耳旁,林阮的声音淡淡响起。旋即冲女子一笑,顾南七颔首,“先行谢过锦妃娘娘。”

  “家宴不必拘谨,随九殿下入座吧。”说着,锦妃扫了一眼林阮,亦是冲男子一笑。天家九殿,从她晓得他的存在,她大概才知道什么叫做波澜不惊。多时素淡,他偶尔莫名浮起的微笑令无数女子为之痴狂,可惜却缺少一颗爱人的心。诚然,最魅惑的人物往往适合远观,切莫靠近。

  家宴伊始,众人热络地谈笑,欢声四起。坐在林阮的身侧,顾南七倒是有些奇怪了,他昨日所说的好戏便是此次家宴吧?以他的城府,向来机深诡谲,一举一动,别有用心,那这场家宴又是何居心?

  晓得她的疑惑,林阮轻笑,立时柔了整张脸的冷峻。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筷,他夹了一块蜜饯放到她的碗里,“不用猜了,总会叫你知晓。”

  闻言,顾南七释然,索性拿起筷子尝吃蜜饯,“嗯,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看她的模样很是满意,林阮不由也尝了一块,以往倒是没觉得这小东西确实还不错,“嗯,是不错。”

  从头到尾看得清楚,锦妃有些愕然,何曾见过如此的天家九殿?扭头睨了一眼顾南七,她有些明白了,几不可闻的一声笑。她低头沉思了半响,旋即有了主意。

  ——借刀杀人!

  “南七啊。”

  何其亲切的称呼?只此一声,在场的众人不解地皱眉,齐齐扭头看向锦妃,但见女子笑的娇美,“我听说你们家的胭脂行新出了一款莲花胭脂,好似莲花的花瓣一样,由浅入深,涂在脸上漂亮极了。我好奇了好些日子了,今日你来了,倒也可以帮我解惑,那款胭脂可真有这般效果?”

  微微一愣,顾南七答的诚恳,“我好久没注意顾家的胭脂了,至于效果如何,待我回去替您问问。”

  “倒是麻烦你了。”

  忍不住出声,徐皇后的语气不满极了,“我看是锦妃你自找麻烦吧?后宫的妃子,哪个没有皇上赏赐的胭脂水粉?尤其锦妃你,用的更是上等的赫连家胭脂。既是如此,你还用得着旁的?”

  不怒反笑,锦妃谦恭道,“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那莲花胭脂的效果罢了,倒也没想着拿来用。”

  “你也不用想,不过是款胭脂罢了,能有什么效果?难不成只消用了,人人都能和莲花一样高洁?”说着,徐皇后看向顾南七,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顾忌了,“顾皇子妃,前段日子本宫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哼,也不知道是哪个放出来的话,说你嫁给九殿下之前已是不洁之身,可有此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然哗然,谁承想徐皇后居然会将此事挑明,这不明摆着要人难堪么?

  当着众人的面,一针见血,问这么尖锐的问题。有些事的答案,总是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要怎么回答呢?

  看似羞愧地低头,顾南七冲林阮低声道,“要怎么说?”

  慢条斯理,林阮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我全部家当数万两真金白银,都……都给你。”

  “那你还是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完,林阮扭头不看她。

  急了,顾南七咬牙,“大不了晚上算我献身!”

  挑眉,林阮眸中的精光一闪,却仍是不动声色。“

  那厢,徐皇后等得不耐烦了,“怎么?一个普通的问题倒是逼得顾皇子妃天人交战似的。”

  扭头看向她,林阮替顾南七开口,“既是风言风语,母后还问什么?”

  冷笑,徐皇后话中的怨毒,清晰刻骨,“空穴不来风,事关皇家尊严,我这个做母后的,总得关心关心吧?”

  也不阻挠,林志茂兀自静默不语,虽说徐皇后此举会让九子窘迫,但是能借机废了顾南七也不错!

  “倒是多谢母后关心了。”戏谑,林阮道,“大婚那晚,我因为发病体虚,所以没有和皇子妃同房,谁想第二日便传了那样的‘风言风语’。”

  话音方落,全场震惊!

  目不转睛地看着林阮,众人的神色复杂,九皇子所言是真是假?

  抚着座椅的双手一颤,林志茂蹙眉,猛的想起九子大婚第二日,他只是同意纳妾,好像也没明说顾南七到底是否贞洁吧?

  倘若狡兔当真有三窟,那林阮只会多,断断不会少。不管作何事,给自己留些后路余地总是对的,他倒是有些庆幸当初的含糊不清了。

  不信,徐皇后讽刺道,“是么?即是如此,你为何后来不说明?依我看,这事可没这么简单吧?顾皇子妃分明就是不洁,你自己害怕丢了颜面,所以才如此掩饰!”

  也不恼,林阮道,“母后说的是,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不过证明这件事情的方法倒是很简单,劳烦父皇和各位皇兄皇弟背过身去。”

  不明所以,众人面面相觑,却也顺着林阮的意思起身背对。待到所有的男人都背过身去,林阮冲在座的妃嫔颔首,而后将顾南七手拉了过来,意味深长道,“母后贵为一国之母,言之凿凿,今日诸位皇族亲系皆在,索性便依了母后的皇家颜面,劳烦诸位看清楚。”

  说着,他蓦地圈起顾南七胳膊上的衣衫,纤长的手指拂过将女子光洁的臂膀,直至落在那颗鲜红的守宫砂上。

  看得清楚,众妃嫔骇的瞪大了眼睛,有几人更是失声尖叫。将袖子整理好,顾南七终于明白了林阮的意思,这算不算是在给她沉冤昭雪?

  刷白了脸色,徐皇后有些坐不住,“这……这!”

  “好了,父皇和诸位兄弟都扭回身来吧。”

  早已听到妃嫔的惊呼,众人入座后忍不住低声询问,片刻后皆是瞪大了眼,齐齐望向顾南七,先前的鄙夷已然转化成了愧疚。

  额头作痛,徐皇后仍是不死心,“林阮,那我问你,既然九皇子妃是清白之身,缘何你后来不昭告天下?更甚者,你们成亲数月,她到现在仍是处子之身!哼,此事分明有诈!”

  连眉毛也不挑,林阮平静极了,“因为我身子虚,行不了房事。”

  闻得此言,众人傻眼,更甚的是,大皇子入口的酒猝不及防给喷了出去,震得直咳嗽!

  看似在转移话题,锦妃看着顾南七,怜惜道,“莫怪我第一眼看见南七你这丫头就生了好感,果然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哎,你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说出来。倒是……倒是叫整个天下的人都冤枉你了,我等愧疚……”

  索性也装出一幅隐忍的模样,顾南七叹气,“母后说的对,事关皇家颜面,我倒也无所谓了。”

  “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好儿媳!”一声夸赞出口,林志茂竭力装作无事的模样,“传内务府,赏顾皇子妃金银各五千两,绸缎三千匹!”

  “是。”

  说完,林志茂扭头看向徐皇后,但见她的神色阴鸷。“皇后?”

  回神,徐皇后被林志茂看的冷汗直流,顿时刷白了脸色,“臣妾在。”

  “朕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病了?最近为了徐家的事,你也操心不少啊,来人啊,送皇后回去歇息吧。”

  欲说还休,徐皇后咬牙,终是不情愿地起身离去,待路过林阮跟前时,她恨恨地瞪了男子一眼,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神态轻松,林阮扯唇而笑,他觉得自己尽力了,也就心安理得地看戏。可是贞操却是因人而异,世人会赞美一个姑娘是处女,却也会嘲笑一个男人是处男。

  神色诡异地看着林阮,众人心下了然,原来九殿下是“不行”啊!

  不刻,大皇子率先解围,举起酒杯冲林阮和顾南七道,“倒是委屈了九皇弟和弟媳,来,为兄先干为敬,祝你们两人凤凰于飞,百年好合!”后面那句早生贵子,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见状,众人忙不迭起身,也冲林阮和顾南七敬酒,皆是歉意连连。

  可也得感谢世人爱嚼舌根的本性,自此一场家宴,不过两日的光景,整个中原四国,上至王公,下至黎民,皆觉愧对顾南七,连连自责。更甚的是,偶尔顾南七上街,时不时会蹦出三五商人小贩,二话不说将一堆胭脂水粉赛到她的怀里,然后转身就跑。九皇子妃真是够可怜的,自己被冤枉了不洁,九殿下还……还不举!

  “来来,诸位皇兄饮了此杯!”竭力营造欢快的气氛,众人对方才的事情绝口不提,可是却不代表心下不想。起身离座,林志茂冲林阮一个眼色,而后径直离开。

  会意,林阮回头冲顾南七笑了笑,有点不怀好意。旋即起身,他跟在男人身后一路到了偏殿,独处说话。

  一脸歉意,林阮低声道,“此事叫父皇难堪了,千错万错皆是儿臣的错。说皇家颜面确实有些虚话,其实是儿臣……儿臣自己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隐疾说出口,反倒是叫您为难了。本以为此事不会有揭晓一日,谁知今日……”意味深长,林阮不再言语。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林志茂却也不怪他,“毕竟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说出口?你那日没有据实以告,情有可原,朕不怪你。可是皇后她!……”

  咬牙切齿,林志茂的脸色渐进愤懑,“朕能登基称帝,一直以来也顾念着她徐家的恩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谦让皇后,谁想她竟是如此的不识抬举!今日更是叫你我难堪!难道非要逼朕让她徐家的宗祠灰飞烟灭?!”

  他哪里是顾念着徐家的恩情?只不过是没有除掉徐家的借口罢了!却也不点破,林阮字字珠玑,说的有理,“和徐家之事,父皇仁义,可儿臣私以为还是切莫拖延为好。虽说和辛乌的战事稍稍停歇,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阴若熏失败,指不定崔正华哪日又会挥军反扑。就算阴若熏成功,他对苍流的态度又是如何?军人骨子里的征服感,恐怕他不会忘记辛乌的万里河山,亦是举兵侵犯。常言攘外必先安内,儿臣以为还是尽快将内里的人事解决为好。”

  点头称是,林志茂道,“朕也有此想法,这次倒是徐家逼朕!你瞧瞧皇后那副德行,最近一段时日活似条疯狗,逮谁咬谁!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要不然他们真以为朕不会动他们似的!好了,你先回去陪皇子妃吧,她一个人也不熟悉,许是会尴尬。”

  “是,儿臣告退。”神色恭谨,林阮转身离开,却是扯唇,笑的无声无息。

  这盘棋,终于下到了紧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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