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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


江豢在疼痛中睁开眼。

        身上又热又沉,还他妈疼得要命,他小小地抽了口气,做了个骂娘的口型。

        这种一觉醒来在医院的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他动了动手指,这才意识到他现在和木乃伊差不了多少,身上好多地方缠着纱布。

        在视线尽头的玻璃窗外面,有陌生的黑发青年正和头发花白的老人大声争执着什么,就在他的视线于老人身上集中的瞬间,老人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没再与青年男人纠缠,而是微微一颔首。

        青年立刻意会,转身飞奔开门,动作流畅地扑到江豢的床边,双手捧住他的脸。

        “你感觉怎么样?都有哪里不舒服?”青年关切地问他,表情很认真,江豢注意到男人漆黑的瞳孔像两颗漂亮的玻璃珠。

        他眨了眨眼,有点太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

        捧脸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亲昵了,男人掌心的温度隔着脸上的创可贴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才算正常。

        这位身上带着股好闻香味的漂亮哨兵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什么人,在青年男人身后,明显是高等级向导的老人走进来,当着他的面把给青年男人的屏障给撤了。

        江豢:“?”

        无论是按照优先原则还是按照身体状况来看,该给哨兵树立屏障的都不应该是身为病人的b级向导江豢,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试探着给在场的唯一一位哨兵树立屏障。

        然后客客气气地回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谢谢你的关心。”

        那两个人一同愣住了。

        青年男人颦起眉毛,用一种江豢完全无法理解的目光仔细端详他身上的每一粒细胞,江豢被看得发毛,露出个戒备的笑容。

        “请问有什么事吗?”江豢问。

        青年没说话,只深深看他一眼,然后起身扭头就走。

        脸上的温度消失了,江豢无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下唇。

        “你们应该不是医生……?”江豢不确定地对病房里剩下的那名老人说,“是我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我的承受能力还不错,您可以直接告诉我。”

        老人还没回答,病房门被砰地踹开,刚才那名青年男人一阵风似的回来了,腋下夹着个身穿白大衣的医生。

        青年把惊魂不定的医生往江豢面前一放,满脸烦躁地一摆手,质问道:“你不是说他伤的不重吗?他为什么完全不认识我?”

        医生明显有点惊魂未定,大概是第一次被患者家属用这种方式‘请’过来,有点不知所措。

        “患者的确伤势不重,”医生清了清嗓子,很快在专业性上找回自信,“清醒时间也在预料之中,我之前看过他的ct结果,病人海马体的位置存在少量淤血,的确存在这种失去瞬时记忆的可能性。不过患者是向导,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出色,只要定时给药,理论上应该会在一个月内有所好转。”

        江豢懂了。

        眼前这种让人懵逼的情况其实很好解释,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不小心磕到了脑子,以至于记忆出现了少许断层。

        塔中的急救课上教过迅速判断以及处置伤口的方法,江豢迅速低头巡视自己的身体,根据伤口的包扎情况及恢复情况来看,他应该是经历了一场强度不高的爆炸,是纯粹物理性质的损伤,精神力尚且健全。

        精神力没受损就行,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大概一个月左右便可彻底恢复如初。

        至于记忆的问题——

        江豢慢慢闭上眼。

        ——是一名塔生塔长的b级向导,孤儿,毕业后进入sehs工作两年,参与速冻二十八年,后又工作两年,今年初才调到琅市成为二组组长。

        很好,生平基本完整,可以正常回答‘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的灵魂三问。

        那么现在剩下的问题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黑发青年和白发老人与自己的关系。

        病房外有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数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闯进病房,后面跟着几位惊慌失措的护士。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人闹事?”

        “只是一场误会,不必惊慌,”站在床脚的老人和颜悦色地开口,“犬子求知心切,还望各位海涵。”

        安保人员满身嚣张气焰,准备先发制人,然而呵斥的话语都已经到了嘴边,在见到老人的脸后又活生生地憋回去了,胖脸憋得通红。

        “……您说得对。”安保人员最后说。

        还犹豫着对老人行了个四不像的礼,眼含畏惧。

        江豢狐疑地看了眼床尾的老人。

        这名年迈的向导显然大有来头,那么也就意味着刚才对他动手动脚的青年男人也不是一般人,他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记忆,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更直白的问题,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好在他的直觉告诉他,病房里所有人对他都没什么恶意,这里又是医院,他还有时间慢慢恢复。

        想到这里,江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身边容貌极为优异的青年男人腾地站起身,打了个响指,一指门外。

        “都出去。”青年男人不容置喙地说。

        嘈杂的空间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老人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率先离开病房,半空中有白隼的翅膀一闪而过。然后是几名安保人员,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在对方眼中注意到明显的畏惧,老人已经走了,他们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能离开病房再作考量;最后是医生和护士,青年终于把所有人顺利赶到门外,砰地关上门。

        原本乱哄哄的病房一下子清净下来,江豢原本紧绷的肩膀也跟着放松许多,人越多他越得端着,这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他是个很大的考验。

        青年灵活地翻过看护床,在江豢这边的床沿上坐下来,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颌上,眉眼里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手足无措。

        “你困了吗?睡吧,我发誓无论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我都在这里。”青年男人低声说。

        他本想再客气一句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您最好也别在这儿守着我,不过他实在是太困了,他没说出口。

        青年身上有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它让江豢觉得,他是可以在青年面前睡熟的,他很安全,这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再醒过来是夜晚。

        右手被人握着,江豢动也没动,只掀开眼皮,顺着被握紧的右手一路看过去,床边摆了把椅子,容貌优异的青年抓着他的手陷在椅子里睡得正熟。

        病房里没开灯,走廊里倒是亮的,光线透过门上的玻璃溜进病房,打在青年高挺的鼻梁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圈。

        就像青年承诺的那样,无论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他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哨兵是最为矜贵的存在,像这样没有屏障地窝在椅子里睡觉肯定难受极了,江豢没有精神体,所以在他睡熟之后,之前给哨兵树立的屏障很快就会消失,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二次释放出精神力,悄悄用屏障将哨兵的身体包裹。

        青年紧锁的眉头立刻舒展些许,呼吸一窒,很快睁开眼睛,神色清明。

        “抱歉啊,我不是有意把你吵醒的。”江豢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要命,他忙清了清嗓子。

        青年喉咙里咕哝了句什么,一手依旧抓着他的右手,另一只手把床头柜上插着吸管的水杯递给他,大有喂他喝水的意思,江豢忙用左手接过杯子自己拿着喝。

        太可怕了,江豢这辈子几乎从来没被人伺候过,负伤归负伤,基本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江豢挣扎着坐起身。

        身上不少地方火辣辣地胀痛,不过疼归疼,只要疼开了就还好,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江豢嘬了口冷水,艰难地抽出右手,把水杯放回床头:“咱们谈谈吧,可以吗,这位——”

        “风满袖。”拥有黑曜石般眼睛的青年男人低声说,“我叫风满袖。”

        风满袖。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是个很熟悉的称呼,熟悉到每一次默念这个名字,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微微颤抖。

        “嗯……风先生,风满袖,”江豢停顿半晌,“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的工作,然而关于受伤之前的记忆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风满袖定定地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不可言说,男人最后吐了口气,终于认输般开口:“我们跟了一个没有被登记在册的任务,任务地点在三楼,因为我的原因,没有提前观测到门后的触发型新型□□。好在炸药量并不多,只是冲击力较强,所以你身上的伤口以烫伤和擦伤为主,主要集中在腿部向上发散。至于你头上的伤口……我接住你了,江豢,我接住你了!”

        似辩解,又似控诉,明明是个个子比自己高不少的男人,行事作风却一点都不成熟,像个幼稚的小孩子。

        随着风满袖的描述,江豢的脑海中也逐渐勾勒出一副场景——楼梯位于楼体外侧,在后期改造过的建筑内部,他隔着窗户努力往客厅里面瞧。

        还行,不是戏剧化的失忆,他的大脑就像个图书馆,记忆仍旧好端端地放在书架里,他只是暂时忘了该去哪层书架拿取。

        本能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对他而言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物,特别重要,重若生命。

        所以他还需要一点额外的刺激,来帮助他回忆这人究竟是何许人等。

        “但你不只是我的同事,”江豢笃定地说,“我们之间肯定还有别的关系。”

        风满袖差点没绷住表情,抿了抿唇:“为什么这么说?”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只是这里出了点问题,我不是傻子,”江豢食指敲敲太阳穴,“虽然你说我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的伤,但我觉得这不是实情,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害我。”

        眼前男人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苍白的薄唇微微颤抖,像受到了某种极为巨大的打击。

        江豢:“我说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没有,”风满袖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匆匆忙侧过身,好半天才转回来,对江豢伸出手。

        我们走吧。风满袖说。我带你回家,你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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