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神女，你真聪明

　　遂夜过来，楚瑶对他和冬子道：“等见了青羽族长，遂夜你咬死不要收冬子这些工人。而冬子要装出一定要回到青羽族的样子。你俩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遂夜和楚瑶朝夕相处，自然也从楚瑶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楚瑶一说，他即刻明白了楚瑶的意思。
　　冬子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倒也不是他愚笨，而是这个时代的人，很少有什么心眼。如果放在楚瑶之前那个世界，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人，全部叫做缺心眼。当然，也可以说是比较纯朴。
　　和两人说好之后，楚瑶才带着两人，向青羽族人那边走去。
　　果然和楚瑶所想得一样，青羽族长看到他们过来，立刻热情的打着招呼迎了上来。接着拿出一只牛皮袋子：“神女，这是你上次说的黑色石头，我给你带了一袋过来。”
　　楚瑶接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将袋子递给青提拿着，心中却狂跳起来，这一大袋，全是黑钻，这要是在她过来的那个世界，她岂不是成了富豪。转念一想，这东西在这个时代，也就是硬度高一些的石头而已，当下变得心如止水。
　　“遂夜族长，你们今天挖得莲藕不少啊。”青羽族长看到楚瑶对黑色石头并不太在意，又和遂夜寒喧道，全程不看冬子一眼。
　　“唉，这些莲藕虽然多，可是我遂人氏族如今吃饭的人也多啊。”遂夜按照楚瑶之前所说，叹息道，“这个冬天恐怕又要饿死人了。”
　　“遂夜族长说笑了，都知道遂人氏族最富足，在神女和遂夜族长带领下，收获的猎物和粮食最多。”青羽族长心头一紧，这种时候，遂夜和他说粮食不够，分别是要将青羽族的工人送回青羽族。
　　和之前各氏族在青羽族的领头人猜测的一样，青羽族长也是打算将他们族中的工人留在遂人氏族越冬，因为青羽族中今年储备的食物不够，明显养不活全部的族人。
　　蛮荒时代人的生存方式，与野兽比较接近，一个种群中，如果猎物不够时，先由强壮的，地位高的食用，再轮到老弱者。
　　所以，各氏族族长这种想要抛开本氏族工人的做法，并不存在道义上的不对，只是自然生存法则的本能选择。
　　“遂人氏族今年收获的粮食确实不少，但是各氏族派人在我们族中修建市场，这大量的吃了几个月，结果......”遂夜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都怪神女当族答应给各氏族工人们供给食物，还要让他们吃饱吃好，现在弄得我遂人氏族人都不够吃了。”
　　青羽族长身为最大氏族当家人，明白一大帮人白吃几个月意味着什么，自然相信遂夜所说。
　　其实，各氏族今年储备的粮食少，主要是他们今年派了一半的青年男子在遂人氏族修建市场。这样一来，留在族中参与捕猎，还有干活的劳动力就少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这些人从遂人氏族学会新的食物采集方法，但是又没学会完整的储藏加工技术，采收的很多植物性食物都坏掉了，否则，和氏族也不至于缺少食物。
　　“这样子......”青羽族长思忖着，照遂夜族长的说法，他是一定要将青羽族的工人送回了为，“遂夜族长打算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人讲话，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遂夜前面那些话，都是谢行将教他说的。
　　看到目地已达到，遂夜直言道：“我打算先将各氏族的工人们送回。青羽族人今天就可以随族长回族中。”
　　青羽族在遂人氏族的工人，现在就在帮忙挖莲藕，只要将脚上的泥洗干净就可以了，反这时候的人也没什么财产，出门在外，全是光溜溜一个人就够了。
　　“不行，这些人不能回青羽族。”遂人氏族长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去？”楚瑶问道，这是他和遂夜冬子早商量好的，遂夜先提出送回人，青羽族长不同意，后面就由楚瑶来说，“这些人吃了我遂人氏族几个月食物，青羽族长还不满意？”
　　冬子也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族长，遂人氏族那边的市场已经修好，昨天，遂人氏族只给我们吃了一顿。”意思是现在遂人氏族也没有余粮了，自已带着的青羽族人非回本族不可。
　　“岂有此理，竟然只给你们吃一顿。”青羽族长怒道，猛然又想起，自已族中人一直是每天只吃一顿，当下声音又软了下来，“他们自已一天吃几顿？”
　　除了遂人氏族，其余氏族的人，都是每天只不定食的吃一顿，如果遇到食物跟不上来时，有时甚至几天吃一顿。当然，这时候人的肠胃和楚瑶那个时代不一样，能够一顿装下更多的食物，储存较多的能量在体内。还有，蛮荒时代没有胖子，最多也就是象遂夜这样，食物充足，长出分健壮的体魄。
　　冬子回道：“他们也只吃一顿。神女和我说了，如果我们不离开，以后就没得吃了。”
　　“这......”青羽族长无话可说的了，原来遂人氏族人也只吃一顿了，看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说完这些，冬子对青羽族长道：“族长，我现在就去叫上兄弟们，回到族中，听说族中正在建新居住地，我们可以做很多事的。”
　　青羽族长露出为难的表情，思忖片刻，他对冬子道：“你们不用回青羽族了，新居也没有给你们建房子。”他虽然准备不要冬子这些人回到族中了，但也并不想耍什么阴谋，干脆就对冬子直说了。
　　“不让我们回族中？”冬子露出震惊的表情，又问道，“我们的家人呢？”
　　青羽族长既然准备不让冬子这些人回到族中，自然想到过他们家人的事，当下他道：“我现在回去，就让你们的家人过来，跟着你们一起。”这样的话，青羽族吃饭的人又减少了很多，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了。
　　冬子压住心中的喜悦，努力做出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地上慢慢坐了下来。
　　这些都是楚瑶之前教他的，要让青羽族长觉得，他们是被赶走的，而不是主动要求投靠的遂人氏族。
　　青羽族中这种做法，就和楚瑶来的那个世界非洲大草原上的狮群差不多，为了食捕猎的食物够吃，长到成年的小公狮就会被驱赶出家族群，去重建属于自己的领地。
　　只不过人类毕竟和动物不同，相对来说，人类抱团取暖，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神女，我们这么多人，以后该怎么办？”冬子突然恢复过来，站到楚瑶面前问道。
　　这些也是之前楚瑶和他说好的，毕竟能做领头人的，都不会太窝囊，他不能装得太过，否则会被青羽族长怀疑。
　　事实上，这个时代很多新发展出来的氏族，都是由各氏族中被赶出来的人经过努力重建起来的。
　　很多人被赶出氏族后，就带着同伴，找山洞或者地方住下，自已去山中找食物，经过千辛万苦，熬过一个冬天，然后再慢慢生存发展，就形成了新的氏族。
　　“你们可以先在遂人氏族安身，遂人氏族有多余的房子，至于食物，你们得自已去山里面寻找。”楚瑶道，做出不忍心看冬子这些人走投无路的样。
　　“谢谢神女，谢谢遂夜族长。”冬子对楚瑶和遂夜行礼道。
　　虽然这些都是做给青羽族长看的，但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他带着一大帮人，如果没有遂人氏族收留的话，很难说能顺利度过这个冬天。到了冬天食物难找，他带的人越多，饿死的可能性越大。
　　“谢谢神女！”青羽族长也跟着冬子向楚瑶行礼道。
　　要知道，冬子带领的可是占了族中近半数的青年男子，如果遂人氏族不收留这些人，他们回青羽族中闹起事来，也是很难对付的。
　　“神女，能不能将今天挖的莲藕分一些给我们？”冬子道，假意向楚瑶乞求一些食物，否则不适合他带着一大群人走投无路的心境。
　　“好，你们今天挖的莲藕，全是你们自已的。”楚瑶慨然道，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青羽族是这方圆之地最大的氏族，冬子这批人带着女人孩子加入遂人氏族后，最大氏族就变成遂人氏族了。
　　而这只是楚瑶计划的第一步，她接着还要将别的氏族的工人全部收留到遂人氏族来。等于所有的氏族，都拿出了一半的人口来加入到遂人氏族。
　　这时候，在周边之地，就再也没有氏族敢与遂人氏族为敌了，就能拿出时间来专心种地，建工坊。
　　和青羽族长谈好之后，青羽族长派了几个人，和冬子一起回青羽族中，去接那些原本在遂人氏族建市场的工人的女人和孩子。
　　楚瑶和遂夜返回到莲藕的地方，遂武带着人，拉着几车莲藕返回氏族中去了。
　　“神女，族中一下子加入这样多人，但是我们的领地并未增加，能养得活这么多人吗？”遂夜担心的问道。
　　原本这个时代的人，领地意识并不强，因为人太过稀少，有些地主可能走上几天几夜都遇不到一个人。
　　但是现在不同了，遂夜身为族长，能想到每个氏族拿出一半的人口加入到遂人氏族，等于遂人氏的人口一下子扩大了几十倍。这时他才想到，人多了领地没扩大，资源会不会不够用。
　　“族长不用担心，我们面前的这大征地开垦出来种地的话，再多十倍的人都养得活。”楚瑶随手指着前方的一马平川道。
　　他之前在高岗上仔细看了，这片平地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平原。
　　因为这时候的人都习惯于生活于山中，所以每个氏族在站领地时，都习惯于站领山地，这片紧靠着遂人氏族的平原，成了无人看一眼的荒野之地。
　　听楚瑶这样一说，遂夜担心的问道：“可是这样大的地，种什么在里面，才能养活族中所有的人？”
　　遂夜从来未接触过种地这种生产方式，自然对地里的收获没有概念。
　　楚瑶沉思了一会，道：“这样说吧，如果将这整个平原全部开垦出来，都种上粮食，遂人氏族人口不断增长，子子孙孙永远都不会缺食物。”她这是向遂夜灌输的最早的农耕思想。
　　经过昨天和今天两次走这条路，楚瑶注意到了，这片平原，应该是和青羽族分界的河冲积形成的冲积平原。
　　靠青羽族的一侧，因为挨着山，所以平地面积不大，平原主要在遂人氏族这一边。
　　还有，楚瑶注意到，昨天她们遇到的庞大的野牛群，应该是以这片大平原作为生存之地，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拥有这片平原，打猎也根不成问题。
　　这片草原中，一定有数不清的食草动物，只要有青提和罗加带领的女子弓箭队，用弓箭围捕打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是，如果这些地方全部种上食物，别的氏族会不会来抢我们的东西？”遂夜担忧的问道。
　　蛮荒时代没有物权意识，所谓的领地，也只是活动范围别的氏族，一样会到遂人氏领地来，也不算是越境。
　　同样，遂人氏族也会跑到别的氏族的领地去。
　　“依照我们遂人氏族的人口，还有哪个氏族敢来抢我们的东西？”楚瑶道，等遂人氏族人口大增之后，随便派出一点人，都碾压别的氏族，更何况，遂人氏族还有弓箭兵，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们除了抢，还可偷偷来采收的。”遂夜提醒楚瑶道。他觉得，很多这个时代的事情，楚瑶都考虑不到，大概是楚瑶是女子，很少外出的原因。
　　这倒是件为难的事，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的认知是，天下万物，有德者居之，谁占到就是谁的。偷别人的东西，也不会有道德负担。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用人在这边守在着。”楚瑶心中一动，她之前想过，在这边建城市的事，可以规模由小变大，先建定居点，再一点点扩大，就能解决之前的想到的难题了。
　　“还有一件事，这边离族中太远，到地里来劳作，要走很久路，会浪费很多时间。”遂夜道，作为族长，他考虑问题化较周全。
　　楚瑶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
　　她和遂夜商量道：“我们要以将开垦出来的边上，都修上路，这样便天操作，另外，到时候族人们耕地可以用牛，也可以养马，用来骑。”
　　楚瑶这些话一出口，又惊住遂夜了，他似不认识的般的看着楚瑶：“神女，你在哪里知道的这些办法？还有，不是骑驴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骑马？”
　　楚瑶调皮的笑道：“你都叫我神女了，神女当然是无所不知的。”
　　至于后一个问题，她也对遂夜做了解释：“驴是用来拉磨和拉轻车的，而马才是用来骑，还有拉重车用的，因为马的个子大，力气也更大。”
　　“但是，我们去哪里找到你说的牛和马？”遂夜为难的问道。
　　楚瑶扬起手，指了指面前广阔的大平原：“这片草场上面，应该有着足够的牛和马，我们把它们捉回来，象养驴一样驯养过来，就可以用来干活了。再往后，就可以用家养的繁殖。”
　　楚瑶之前一直就想过牲畜养殖的事，只是暂时还没人力和时间去做这些事。
　　遂夜又断电了，沉默一会，他问道：“神女说的‘繁殖’，是不是指让马和牛生小孩？”
　　“是的。”楚瑶答道，马上，她感觉到了危险，遂夜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楚瑶正要逃跑，却被遂夜搂住细腰，往怀中一拉，她整个人就跌进遂夜怀中。
　　遂夜拥着楚瑶，在她耳边轻轻道：“神女，你什么时候给我也生个小孩呢？”
　　楚瑶用嘴拱了拱遂夜性感的胸膛，道：“傻瓜，生小孩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被楚瑶撩拨的热血沸腾的遂夜，双手正往楚瑶身上探索，想要进一步时，听到有人叫：“族长，莲藕挖完了。”
　　遂夜只好放开楚瑶，和她一起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来报信的族人看到俩人从树中走出，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这个时代的人，男女一直钻树林，滚草地的事情本来就很常见，何况是这是族长和神女。
　　两人来到路边，挖出的莲藕在路上堆得满满当当，正在装车的遂武看到两人，道：“神女，族长，家中食坊前面的库房已经堆满了，剩下的这些往哪里堆？”
　　在楚瑶来后，遂人氏族虽然修建了大量的库房，可是族中每次收获物实在太多，所有的库房都装满了食物，另外一些库房，堆放着从别的氏族交换来的皮毛、食盐，蜡块......等各种物品，由于遂夜不愿意管理这些琐事，具体这些东西就由青提和遂武两人来管理。
　　楚瑶沉吟一会，问道：“市场上别的氏族的库房还空着吧？”
　　遂武道：“现在别的氏族不想要那些工人回去，所以暂时也停止了往这边运送物品，所以现在他们的库房全是空着的。”
　　楚瑶道：“那就将这些莲藕运送回去，堆在市场上的库房中。”
　　原本修建市场的过程中，各氏族都源源不断的运送物品到遂人氏族，换取他们需要的物品，没想到现在这些库房全空出来了，看来，这些氏族的族长们早就计划好了，要将这些工人丢开。
　　不过这样做的话，正好中了楚瑶的想法。
　　就算各氏族现在不使用这些市场，也等于几个月下来，遂人氏族凭空多了大量的房子和库房，另外还将族中人口一下子翻了几十倍。
　　而对遂人氏族来说，所付出的只是几个月的食物。
　　虽然这个时代食物贵重，但是对遂人氏族来说，现在食物并不算什么，假设没有这些工人将食物消耗掉，多了来的食物，反而越积越多，最终会浪费掉。
　　而人口，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楚瑶知道，这才是构成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基本因素。
　　所以，遂人氏族这次用食物换来数量众多的人口，可以说是绝对稳赚不赔，一本万利。
　　“今天晚上再吃牛肉炖莲藕吧，味道真心不错。”遂夜道，昨天晚上吃了一顿后，他念念不忘这种美味了。
　　“不行，今天晚上不行，明天......看情况吧，反正今晚绝对不行。”楚瑶断然否定了遂夜的提议。
　　遂夜委屈道：“为什么不行？”
　　今天挖的莲藕堆积如山，可能以后很长时间，这东西都会成为遂人氏放的主食，他想不出楚瑶为什么说不。
　　“因为，今天晚上族中有很多客人。各氏族的族长们，现在正在赶往居住地。”楚瑶道。
　　遂夜更加不明白了：“有客人的话，用莲藕招待他们岂不是更好？让他们也尝尝我们新发现的美味。”
　　以往每次发现新的食物品种时，楚瑶并不介意让别的氏族知道，而且还会教氏族的人辨认这些食物。
　　为什么这次，她要保守秘密呢？
　　难不成，神女现在不想和别的氏族处理好关系了？
　　“因为，我要告诉别的氏族族长们，遂人氏族现在缺食物，实在没办法，就在泥里找了这种难吃的东西来填肚子。”楚瑶解释道。
　　遂夜恍然大悟，昨晚到今天，楚瑶一直在考虑如何顺利的将别的氏族的工人收到遂人氏族来，同时也要把他们的女人孩子也接过来，而且不能让别的氏族族长们开出高价，就和前面青羽族长一样。
　　如果让别的氏族族长知道遂人氏族有足够的，吃不完的食物，他们就会悟到，遂人氏族想要这些人，来增加他们的人口。
　　想到这点，遂夜由衷赞道：“神女，你真聪明。”
　　这个时代的人，称赞人聪明，也没有太多的词汇，反正这时代的语言也是以实用为主，所以，遂夜每次称赞楚瑶，都是用“聪明”这个词。他认为，只有聪明这个词，才配得上楚瑶。
　　楚瑶调皮的道：“除了聪明就没有别的了吗？比如好看。”
　　遂夜摆了摆头：“好看不用说，这是一眼就能看到，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句话，说得楚瑶心花怒放。看来，在自已的精心调教下，原本木讷不会说话的遂夜也变得越来越会说话，懂得夸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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