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格之举下

　　“我在米兰长大，那里的小孩子很小时候，失控率就极大了，我所住的那个小区，隔三差五，一个失控者就跑到街上四处杀人，然后小区管理者为了降低失控率，就安排了很多娱乐，几年后，居住的那个小区失控率就真的降下来了。”

　　李冷鸢一边说一边拿出茶袋放进茶壶烧水，分出茶杯，优雅熟练的动作，显然是茶前常客，难以想象她这样静不下来的性子，会有如此精湛的茶艺。

　　小汐用右手指敲了敲桌面，拿起杯子礼貌性的品了一口，纯纯的味道，竟是好得巧妙，泡茶的手段，和糟糕的厨艺形成强烈对比。

　　“所以我后来有了很多很多爱好，我看过好多好多失控者凄惨死去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失控的原因有多种，一是精神无法掌控庞大的魔力，导致的失控，二是情绪极端，三是精神力与身子的不协调，前者与后者情况很少，主要是第二种常见。”

　　小汐看着她窈窕而内含爆炸性力度的身材，看到她掌心十指关节处因练习拳脚功夫而浮现的死皮，忽然发现原来除了自己外，也有像她这样的女孩背后同样背负着深沉的像窗外夜色压在身上的巨大悲伤，那是不为人轻易见到的孤独悲伤，即便站在聚光灯下，也和小汐这个离开家乡隔着空间近乎于永远无法回去，身体都失去了的，彻彻底底的流浪者，一度险些将自己都忘去陷入失控，跌入无尽恐怖的穿越客，才能身同感受，同样名为孤独的悲伤。

　　“不出去玩的话，我可就要在你面前唠叨一晚上咯。”

　　“好吧。”小汐站起身，散去了围绕身边的元素之力。

　　“其实不是我将那个束缚住你的魔法阵破掉的，拆了装置没用，进入你屋子看见你才知道，原来那是由气凝聚而成的。”

　　“气？”小汐怔然，这个新鲜的单词，专精魔法的小汐，讶然明显。

　　“小姐好，是要去夜市吗？建议带上使馆卫队才好。”开门后守在门口长相甜美女仆，恭恭敬敬的行礼谏言道：“街上安全部门的魔法师有增多迹象，恐怕是因为小姐朋友的原因。”

　　李冷鸢挥了挥手，开口想说些什么，小汐从空间构装换了身衣服，魔力挥发下，李冷鸢和女仆就看见了小汐男装的模样，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小汐感觉穿回男装舒服多了，虽然亦不是自己原本的样子，两人目光让小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神色僵了僵，好在自己这具身体的模样，有着天然以不变应万变的冰雕面庞，在看清李冷鸢接下来眸子里如晕开的春光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哥哥开门！”

　　司琪家，三室一厅的格局，木地板上司琪穿着人字拖在快步走动间，发出啪啪啪巨大响动。

　　司归门外司琪粗暴的拍打房门，夹杂急不可耐的脚踹。

　　房间主人连忙站起身给这姑奶奶拉开房门。

　　司琪嫌弃的扫视了一眼司归房间没折的铺盖和地上放满了饮料瓶的垃圾袋。

　　“你昨天是不是瞒着我去见小汐哥哥了？”

　　“那是和你一样的女孩子吧。”司归黑着脸回道，他刚刚正在静坐聚气，遭自己妹妹强行中断。

　　“就是小汐哥哥，在我眼里，你不能跟我抢，哼，就算你喜欢她，人家也绝对看不上你。”

　　“..........”

　　啪！司琪推门离开，转身用力过大而甩开的马尾差点打司归脸上…

　　...........

　　“司归救的我？”

　　夜市，琳琅满目的商铺，人来人往插肩接踵的人流里，徜徉于这久违的热闹，如果少点回头率就好了，不过小汐早已习惯，和李冷鸢并肩前行，她不绝于耳的莺声燕语，小汐在这个异世界第一次了一种拥有一种名为友谊的东西。

　　两旁的景色在两人漫步间，一切都如浮光掠影般后退散了。

　　唯有她清晰得纤毫毕现，笑容璀璨得像头顶星辰，明明灭灭。

　　“嗯，他是我认识得唯一一个会御气的人，也和你同一届，不过是被皇家魔法师学院特招的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比小汐姐你还厉害呢。”

　　李冷鸢笑道。

　　小汐若有所思，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毕竟被他救了，不得不找个机会谢谢他了。

　　“不过以后叫我小汐哥哥就好了，我穿的男装好吧。”

　　李冷鸢像是才想起了，噗嗤一笑，眼睛弯出月牙，觉得很有趣的点了点头。

　　“小汐哥哥。”

　　小汐被她的可爱打败了，李冷鸢妩媚的嫣然，小汐敏锐如无数无形触手不由自主向外探索的精神力下意识看见好多看呆了的偷看过客。

　　在这个世界，除掉镜中自己，李冷鸢算是小汐遇见过最美的女孩了，被自己耳濡目染，审美观早已拔高至阅女无数，内心无法掀起丝毫波澜的她，这份点评，可谓极高。

　　“我也会努力考进皇家魔法师学院的，小汐哥哥等着我，嘿嘿。”李冷鸢歪着头，自信露齿，“作为你的朋友我，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喔。”

　　“当然，我从来不小看任何人。”小汐微微一笑。

　　李冷鸢有刹那失神，俏脸一红，移开了目光。犹豫了片刻，方又详细开口将有关司归的详细情况述说了出来。

　　“夏国古武者不久刚在夏国皇家魔法师学院列为单独科目你知道吧？”

　　小汐点了点头，想不听说也难，皇家魔法师学院的任何风吹草动，终端都会将之以铺天盖地轰炸的方式，在各个圈子帖子置顶刷好几个礼拜，连小汐如此天骄，也无法比，一激活终端界面，就会强行阅读到这条新闻。

　　“皇家魔法师学院之所以从前没有这个科目，就是因为拥有气的传承丢了，不然近代魔导构装文明也不会这么容易，轻而易举被夏国全盘接受，奥斯丁期待天下大同的和平之梦，也不会那么容易实现，拥有气传承的夏国，定然会因为文明体系不同而有一战。”

　　小汐阅读过近代历史，对于气略有所知，却并不详细。

　　李冷鸢看着小汐认真倾听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嘛~这是公认的，就是因为气传承断绝才让夏国文明迅速被魔导构装俘虏嘛，但就是因为司归。”

　　她顿了顿，刻意短暂的卖了个关子，带着炫耀朋友的口吻，得意笑道：“皇家魔法师学院自百年成立以来第一次开启恢复的御气科目，就是因为司归。”

　　司琪的哥哥？小汐悚然想到了，知道了他是谁，回忆他相貌，平凡而普通，任谁也不会知道，那样一个给人第一印象，眉眼模糊得几乎令人无法记起的少年，竟怀揣如此绝技。

　　是穿越者的光环在起作用吗？这样的人，让自己遇见，和自己有了链接，因为他是崇拜自己的司琪的哥哥，又阴差阳错，因为李冷鸢，救了自己。

　　李冷鸢跑到路边小卖部点了一对草莓味的冰激凌，大晚上也不怕胃难受。忽然李冷鸢愕然发现，自己没揣钱，无辜望向小汐，一脸期待。小汐看见了她空空荡荡的右手臂，该怎么说呢？太心大了吧，就算出来旅游，就算是和平年代，不戴终端，小汐自己是无法体会不戴终端出门，她会毫无安全感的。

　　小汐不得不表示主动的买单，最没天理的是，那阿姨将收账的目光，从头到尾就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一副无比羡艳的神色，好像是回想起了年轻时老公也这样对待她的浪漫记忆。

　　李冷鸢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含着冰激凌露出甜的仿佛恋爱似的幸福微笑，两人就这样一边走在市里夜晚的街道上，一边百无聊赖的对各自问东问西式闲聊，李冷鸢乐此不疲的样子，小汐总有种不真实感。

　　她忘记了自己身子是女的了吗？

　　小汐有种错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有这样的感觉，她的眼睛，能穿透肉体阻碍，洞彻一切华丽的外表修饰，看见作为男性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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