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利息到账

　　“杀！”

　　一波又一波的士卒顶上了历城城墙，可是面对杀红眼的庞德却是无济于事，根本就没有阻挡的机会。

　　因为历城能拿出手的武将本就没有，三流之将连姓名都来不及报就会被庞德战于刀下，更遑论此时在城头上还有一个更令人心惊的杀神马超……

　　是的，作为全军总指挥，一军的主帅，马超这一次根本就没有稳坐中军的意思，而是抄起枪跟庞德一样作为了先登之将，且是第一批杀上历城城头，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至于马超不统率大军，那整体指挥由谁负责，这个担子自然是落到了其弟马岱的身上。

　　哪怕马岱很清楚自己不是做主将的材料，小肩膀能够承担的重量也不是很多，可这一次他确实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统率大军不出错乱，因为全军上下只需要一个目标，那便是盯紧了历城方向强攻猛打便是，什么时候历城城破，什么时候才算是战事完结……

　　马岱很清楚此时自家兄长需要发泄，也只有兄长亲临战阵厮杀，才会激起将士们的高昂士气，才会让激发西凉健儿心中的血性！

　　事实也却是如此，正因有有了马超在城墙之上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资，极大的打击了历城守军的士气，也给历城的坚固的防守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否则任由庞德一人进攻，能够在此时还坚实的在城墙上站稳跟脚都不好说呢……

　　一人一枪无愧神威天将军之名，哪怕历城已经在姜叙的安排下有了几分防范，甚至姜叙本部兵马都被留下了三分之一，就是怕历城的防御不足，成为马超的目标。

　　毕竟姜叙有心作乱造反，那自然就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理所当然的就应该照顾一下，这事谁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可姜叙却是小觑了马超，或者连带着杨阜也么有料想马超竟然会如此果决，竟然直接放弃了卤城转而拼了命的攻打历城……

　　战事从午间进行到了傍晚，历城这般小小的防御竟然抵挡了马超两个多时辰的进攻，这着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可小小的偏差无关大局，历城最后还是难免被攻占的结局，马超也终于是能够收回一部分利息了……

　　“什么！全杀了！”

　　马岱瞪大了眼睛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着自家兄长，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马岱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兄长马超如此残暴的一面。

　　历城姜家老小，姜叙的父母妻儿亲族兄妹，凡是只要在历城内的尽皆被抓了起来。

　　而且还不仅仅是如此，马超尚有另外的惊喜收获，因为历城除了姜叙的家小之外竟然还有杨阜这个逆贼的家人。

　　其结果自然跟姜家人一样，一个个被马超命人五花大绑的押到了城中太守府前，按照年龄派系没有落下一个尽皆跪好，就等着马超一声令下便全部斩首示众！

　　而马岱惊讶之处便是在这里，杀掉姜家成年青状泄愤也就算了，可马岱却未曾想过自己的兄长竟然连姜叙那皓首老母，那弱龄无知的稚童都要一并杀死……

　　可马岱除了惊呼一声之外又能做些什么，他虽然宽仁但却并不是爱心泛滥，也并没有要宽恕这等叛徒的意思，只是因为老幼无辜而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说到底不是马岱能不能阻止自己兄长马超的行为，而是归根结底马岱就没有阻止的想法……

　　姜家老小并杨阜妻儿，一个不少一个不落，尽皆在马超的一声令下人头落地。

　　四下没有看热闹的百姓，就算是有悄悄观察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吭声自己找死。

　　哪怕姜家在历城积望甚久，可在有关自己生死的问题前，这些人还是选择了保住小命要紧，更不用说姜家本身在这些百姓的眼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拼命的必要……

　　收取了一部分的利息，算是暂且让马超心头的怒火平息了几分，只是这等治标不治本的事情终归还是差了一些。

　　在马超心里，杨阜，姜叙等贼人一日不死，冀城一日不回到他的手中，他心头的这份怒火便没有止息的可能……

　　历城被攻打的第一时间，城中姜家便已经派人火速传信卤城方向，虽然是寄希望能够坚守待援等待家主那边大军到来跟马超正面抗衡。

　　可无奈的是马超一心夺城，历城方面根本无力抵抗，不需要半日便是城破人亡的下场。

　　而当杨阜和姜叙收到信保之时，历城已经早就被攻陷多日，甚至马超都在养精蓄锐等待着他的猎物上门了……

　　家人在此焉有不回援的道理，马超料定历城会向卤城方面传信，也料定杨阜和姜叙肯定会回来与他一战，因为这帮叛乱贼子的最终目标正是他马超本人。

　　两方终归是需要正面碰撞生死交锋的这一战，谁胜谁则成王，败者自然为寇，这是古往今来大家都懂的道理……

　　山羊胡须青衫儒袍，正眼看是一位中年儒生打扮，但谁又能想到这位便是在卤城揭竿而起反抗马超的杨阜呢。

　　事实上，杨阜的的确确是文人出身，但其身却并不缺乏热血，其心也不少半点激昂。

　　有文人之之，有武人之胆，故而杨阜才能成为姜叙，赵衢等人的领头人，才能使得那么多韦康旧将对其心悦诚服，也才会行如此阴谋策划将马超一举算计入彀……

　　只是当杨阜接到历城方面的消息时，这位胆略过人的凉州別驾却是身子颤抖神色凄然，身旁的姜叙更是早早掩面低头，隐隐泣声不断。

　　两人都很清楚，此时的马超攻打历城定然是抱着泄愤的心情，而历城能不能挡得住马超是根本不用考虑的事情。

　　那城中两人的家小下场如何，不用多想却已是有了几分猜测……

　　然而此时悲伤哭泣无用之举，甚至是懦夫之为，大丈夫当有男儿豪壮之意，行担当之事。

　　两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便是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历城被破已是现实，既然马超寻求一战，那么他们二人自无退缩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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