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精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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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悲惨的夜晚……
我把千万少女疯狂迷恋的巨星男神按在地上，吐了三分钟……
我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一个男人能叫到破音，叫声如此凄惨……眼见着他从猪肝色的脸色变得灰白，生无可恋，完全没有求生欲地哑然失声倒地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夜空……
突然之后我心里也是非常愧疚的，甚至撇过头去不敢看他满身秽物。我怕我再吐出来……
“你……你还好吧……”
我侧着身子靠近，仍是不敢回头看这一片狼藉，只是弱弱问道。
祈南保持着僵硬的躺姿，浑身都轻微发着抖，微张的嘴唇下，两排牙齿都在咯咯发颤……
“你……说……呢……”
“那个……”我脸上也是极度复杂的表情，挠挠耳后根，备显心虚问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当然如果你想让我滚我也可以马上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从祈南发颤的口中传出轻微的“g……g……”的字节音，可以看出来他实在是很想大吼出那声“滚！！！！”，但是……
“呵呵……想让我给你跑掉的机会？”祈南突然扭曲地笑起来，在他内心千万次挣扎过后，我感觉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你给我过来！把衣服脱了！”
“干……干什么，趁火打劫啊！”我吃了一惊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是说我的！”他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
“噢……”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娘的反应……
我极其不情愿外加嫌弃地靠近他，扯他的衣角往上翻……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在嫌弃我？这是谁吐的东西！你赶紧给我把这堆恶心东西都弄掉……”
“行行行行行……”我隔着半米，挎着步子，努力伸着手把他的衣角往上扯，“我给你弄…给你弄…”
“你好好弄！不要往我脸上拉！”听得出来他都要崩溃了，一个歌手能发出公鸭一般的嗓音，刺得我耳膜疼……
“那你配合一点嘛！给我起！”我一把把他扶起来，他胸前那堆，恶心到都可以打上马赛克的呕吐物，啪的一下，因为他上半身的直立，全都掉到了他的裤子上，还是很尴尬的位置……
“a……”他抱着头只能发出啊的音节来了……
“这……”我不忍直视，“只能怪地心引力……”
他突然站起来，那堆粘稠的秽物簌簌往下掉，哇，我想起小时候看数码宝贝里的那种泥巴兽，一种稀泥一样的怪物大概就是这样的形态……
他暴怒着脸走近我……
我被他吓得捂住嘴连连后退……这个动作不能怪我娘，是真的太臭了……
“有话好说，弄成这样大家都不想的对吧……”我惊恐地往后退……
“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我真的想让你原地死亡……”他牙齿发着颤，一张轮廓坚毅又白皙的脸上，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我能理解他站起来这个巨头是冒了多了大决心……
我巨怕他冲过来，蹭我一身呕吐物，和我同归于尽……
我感觉他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
“大……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现在想怎么弄，我尽可能弥补你，这件事我做的确实太不是人了，我认错好……好吗，咱们有话好说，冷静一点……”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地方弄干净这些……东西……”
“得咧，我现在马上带你去附近的酒店，给你开好房让你痛快洗个澡！”
“你给我回来！”他苍白着脸，一边发着抖，一边心虚看向四周，“我这个样子……绝不可能让任何人看见…不能去酒店，不能去有人的地方…”
“那还能去哪……”想想也是，这么个大明星，拉哪儿去洗澡，都会被人猛拍照吧，这个样子别说是公众人物了，就算是我这种名不见传的小人物被人关注猛拍我也会想死的。
“有了！”我灵机一动。
“快说……”祈南瞳孔也是一亮，抖得更厉害了。
“去我们学校男寝先凑合吧……”
“……”祈南一听我说学校，立即自暴自弃找我走来，我连忙作暂停手势……
“学校是人多！但我有办法！你跟着我就行！”
……
……
……
W大学男寝楼下。
我和祈南一人背着一个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汉子，正低着头艰难地往男寝室里走。
贴着墙面，鬼鬼祟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宿管大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我们俩浑身一颤，我背上的蔚星海差点给摔地上了……
“大……大大大大大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是谁啊……”大爷手电筒往我脸上一晃，我眯缝着眼睛谄媚地朝他笑着，“面生的很，你不是住寝的学生吧！还有你……”
大爷的夺命手电光下一秒就转向了祈南……祈南下意识低下头，朝我超小声嘟哝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就是想骗我帮忙把这家伙背回来吧！…”
“叽叽歪歪在嘟哝些什么呢……”
宿管大爷举着手电越靠越近，就在他要看清楚祈南的脸时，我心一横，一把扯住祈南的衣角，用力一抖……
呕吐物飞溅到了宿管大爷的身上……
“我的娘啊，呕……这是什么东西啊……”
“天啊，石头又吐了！”我故作惊慌，假模假样地推着祈南往楼上走：“赶紧送石头上去休息去！”
“哎？哎你站住，谁让你上楼了……”大爷反应过来的时候，祈南已经窜到楼上去了。
我连忙拉住宿管大爷，“我说大爷！都这个时候了，到时候吐一地，咱们都折腾……你看看……你不认识我，蔚星海总认识吧，全校第一校草，这脸蛋……能作假？”
我把蔚星海推到墙上按住，右手抬起他的下巴，跟卖菜一样……
蔚星海半眯着眼睛，傻乐呵呵地嘟噜着嘴皮，含糊不清地唱着什么……
“嘶？还真是蔚星海……他怎么喝成这样了……”
“这年少总有不如意…我们就是送他们俩回来休息，别搁外面出啥事了学校也担待不起不是？…”
“那……”大爷还在犹豫……
“那就这样了！”还那什么那那那啊，我这小身板能撑多久在这跟你耗啊……
“不说了啊大爷，等会儿他要是吐了，我可不帮忙清理……”
“那你们俩给他们安顿好了赶紧下来！别老待上面！”
“知道了！”我把蔚星海的手臂搭在肩上，深怕老头子又想不明白了过来找我墨迹，一步并作两步跨楼梯……
蔚星海的脸热乎乎地贴在我的脸上，我鼓着腮帮子呼哧呼哧地爬着楼梯，突然听到蔚星海又迷糊呓语了一句：“呵呵呵……胡……胡汉……”
“你在说什么呢蔚星海……”蔚星海喃喃自语，含糊不清地嘟哝，我也没听清他在说啥。
“跟你一起打球……真好玩……”蔚星海傻呵呵地笑起来。
“哈？”
我把蔚星海放在石头身旁，两个人并排靠着桌子坐在地上。累的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手上黏黏糊糊的全是刚刚蹭到的呕吐物，我看了一眼差点呕出来，赶紧冲到洗浴室冲洗。
一条毛巾突然飞过来盖在我的脸上，祈南没好气的声音传来：“还看？给我找条干净的毛巾来……”
我愣了一秒，把脸上的毛巾取下来一看，气的差点跳起来：“你大爷的这是石头擦脚的毛巾！”
听到我的怒骂，浴室里那位竟然轻哼起了歌来。
我气鼓鼓地洗了手，又特别没立场没态度地从胡汉森的行李箱里拿了一条新毛巾扔给他……
“地上这两件扔了吧，给我拿两件新的过来……”
“大爷，没有新的话你是打算裸奔吗？”
“……扫把星，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给你给你给你……”我上个月新买的还没穿过的衣服！心痛！我不耐烦地递给他。
“勉强可以吧。”
他满意地接过，脸上却想不漏痕迹。
我死死盯着我心爱的运动套装，眼里满是不舍。
祈南手解裤腰带的动作僵持在那里，看到我还在那里，他朝旁边吐了一口水，抹了抹脸上的水渍。
“我说…你不是还想看我脱ku子吧…自觉点好嘛……”
“唉西…”谁没有似的…稀罕看啊……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
以我这个体力很难把蔚星海和石头扔到上铺去睡，于是我把铺位上的棉絮都扯了下来，铺在地上，给石头和蔚星海擦了擦脸。脱了外套和鞋，费了老大劲终于给他们塞进了被子里去……
我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我的妈呀，我怎么会做这么体贴的事情…不可思议……”
以前的胡汉森，压根儿不会想到醉酒的人躺地上会不会着凉，不擦脸的话会很不舒服吧之类的事情，回来扔地上，倒头就睡才是我的风格。
“醒酒太早的人，真的很吃亏啊……”
我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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