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乔娜，记仇

“你来见我，是找到波特的下落了吗？”伏地魔坐在壁炉旁，手中的红酒映照着火光，仿佛要将什么燃烧殆尽。

        我跪在他五步外：“抱歉，主人，波特与格兰杰的家人都已经搬离，原住处已经空无一物。波特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我认为继续追索也不会有太多线索。”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一无所获吗？”伏地魔说着，鳞片摩擦的轻微响动逐渐靠近。

        “并非如此，主人……”我深深低下头，顿了片刻，表现出迟疑的样子，“在追查波特他们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唔？”

        “我因为追踪波特的线索，回了一次霍格沃茨。”我说道，“我在波特的宿舍里发现了一个撕去页数的笔记本。我从空白页的压痕上发现了几个词：‘七’，‘日记本’，‘戒指’，‘挂坠盒’。”

        “继续说。”伏地魔的语调平静，只是那无形的黑暗魔力在狭小的房间内汹涌咆哮，肆意宣泄主人的怒火。

        我深深低下头，不敢抬头。

        世间的一切都写在脸上，撒谎需要靠脸，但眼睛是心灵的叛徒。

        “遵命，主人。”我尽量稳定语调，继续道，“在波特的宿舍我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于是我前往了校长室，在校长室的密室里发现一个被腐蚀的日记本和一个空戒托。”

        说罢，我将早准备好的魂器残骸交到伏地魔面前。

        “呵呵。”伏地魔抚摸着魂器，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乔娜，你在戏弄我吗？”

        我立刻诚惶诚恐地辩解道：“主人，我怎么敢……”

        “闭嘴！”伏地魔突然暴怒，“钻心剜骨！”

        一瞬间，我的灵魂仿佛被卷入了绞肉机里，超乎想象的疼痛让人发疯。那一刻，我的血管里流淌的仿佛是硫酸而不是血液。

        这是和身体损失完全不同级别的无法适应，也不能因为习惯而麻木的痛苦。

        难怪会有人因这种折磨而发疯……

        我应该挣扎，应该求饶，应该痛哭流涕，应该像任何一个食死徒一样求主怜悯……

        但是，果然办不到吧！

        虽然我不是什么光辉人物，和高尚的灵魂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就算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也是没法向这种东西低头。

        因为人，是做不了狗的。

        这当然是不理智的。

        但，要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我蜷缩在地上，右手慢慢摸向袖子里的匕首。

        大不了，我再杀他个十次八次。

        就在此刻，魔咒的效果如潮水退去。

        “没有下次。”伏地魔警告道，“去找波特，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悄悄松开了匕首，低声应道：“是，主人。”

        我快速溜出了门，在伏地魔眼中或许还显得有几分诚惶诚恐。

        呵。

        恶咒的影响比我想象中要恶劣。

        这种影响并非是单纯的痛苦造成的，而是……

        我踏出大门，顿时便软倒下来。

        在我的脸和大地亲密接触前，一双手臂将我捞了个正着。棱角分明的肌肉虽然显得冷硬，却意外显得有力可靠。

        “队长……好疼啊~”我干脆直接倒在他身上，全靠里苏特的力量支撑着。

        嘛~在自己人面前就没必要装，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拉着里苏特哭诉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发生了什么？”里苏特干脆把我抱起来，【金属制品】瞬间覆盖，掩藏了我们的身影。刚才为了保险起见，里苏特并未靠得太近。

        “魔法，大概算是灵魂攻击的一种。”我说着，召唤出了【火彩冒险家】。果不其然，【火彩冒险家】受到了严重的损失。替身躯体上纠缠着恶咒腐蚀的痕迹，黑色的纹路深深嵌入其上，让【火彩冒险家】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布满裂纹碎玻璃。

        【火彩冒险家】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平时过于坦率地眼睛也已经碎裂，只留下两个黑色圆洞。

        “wryyy……”【火彩冒险家】哼唧了一声，同样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看了她一眼，立刻就把她收了起来。就放出替身这么一小会儿，我就觉得脑子里仿佛塞了把胡乱跳动的电锯，疼得心烦。

        里苏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送你去找你们院长。”

        “不。”我干脆换了个姿势，双手环着里苏特的脖子，趴着他肩头闭目养神，“院长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对付……那是一个操纵记忆的大师……队长被看到的话很麻烦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里苏特拍了拍我的背，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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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鼻尖萦绕着黄油啤酒的甜香……我“噌”地一下弹起来，就看到里苏特正靠墙站在阴影处，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观察。

        “这里是……破釜酒吧？”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里苏特。他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触巫师界，就已经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认路——找钱——伪装——入住这一些列动作。

        “嗯。”里苏特随口应了一句，“巫师本质也是人类，行为逻辑与普通人没有差别。”

        “哇哦～”

        里苏特道：“还能战斗吗？”

        “好多了。”我召唤出【火彩冒险家】，如我所说，替身身上的裂痕已经恢复了大半。从“濒临破碎的玻璃”变成了“有裂痕的瓷器”。

        ……好像也没好多少。

        “总之，至少我们可以知道魔法能直接伤害替身。”此时我倒是有点犹豫了，“关于任务，队长您有决定了吗？”

        里苏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已经决定要动手了吗？”

        “啊，是这样没错。”我的语气十分轻快，“毕竟，我可是个小心眼，若不能报复，我的心可是永远不会安宁。”

        里苏特笑了一下，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杀气凛冽：“那这个任务我们接下了。”

        “队长不考虑一下吗？”

        “我们是暗杀组。”里苏特道，“去谈个好价钱，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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