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应若是

　　和往日一样，睡醒的一滴水望着酣睡的小豆芽，用了各种方法才从睡梦中把她摇醒。她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他把她从被窝抱起来说：

　　“乖，去洗手间。”

　　“哼嗯……！”

　　“听话，拖鞋就在床边，走慢点啊！”

　　“哦！”

　　博雅川从洗手间出来还是睡意未尽，闭上眼睛不愿睁开。岚志墨揪揪她的耳朵说：“小豆芽肯定缺水了，让一滴水给你补充补充能量。张开你的小嘴，大乌鸦来喂你这只小乌鸦。”

　　博雅川又进入梦香，岚志墨给她盖好被子，六点半，闹钟响了，他起床去准备早点。

　　他感觉脸上偶而有点凉意，原来是天空中散落的雪花，他提着早点快步向家走去。

　　他亲亲博雅川的眼睛说：“小豆芽起床吃早点了，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她睡意惺忪的说：“我不想吃早饭，我还想在睡会，你吃吧。”

　　“乖，外边下雪了，快起来洗漱吃早饭，我带你去看雪。”

　　“什么？下雪了！”博雅川蹭的坐起来。

　　岚志墨拉开窗帘，博雅川说：“我怎么看不到雪花。”

　　“偶尔才有一朵雪花飘落，可能一会就下大了！”

　　两个人一起下楼，博雅川说：“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办事，上午找人比较好找，办事的效率要比下午高。”

　　“就欣赏你这一点，总能以大局为重。”

　　岚志墨去办事，博雅川坐在车里等着，雪粒变成雪花变成雪片，隔树澌澌雪，通地点点湿。十几分钟后，雪停下来，只有车前挡玻璃还残留一点雪积的痕迹，雾霾很重，50米外几乎看不到东西。她打开书，因光线太暗，出来时也忘记了带近视镜，她就打开手机，借助手机的光写道：

　　时光里

　　当习惯成为一种习惯，慢慢的就变成了沉默，突然喜欢大雾天气，看不清彼此的脸，我可以不用微笑了。

　　不出门的日子，过得及其平凡，还挺喜欢那样的时光，一边寻思着吃什么？一边培育着些花花草草，市井里的生活，细碎的日日夜夜，总会被那甜美温暖的味道勾了去。朴素的玻璃碗，适合红薯花的初期萌芽，简简单单，为喜欢而坚持，心开始柔软起来。

　　早上起床，总忍不住往窗台上看几眼，它们静静的生长着，阳光暖暖的照着，即使是个阴天，因为有它们，也觉得明亮起来。看着那些花花草草，默然相对，至少不会觉得委屈。

　　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人和人的遇见，是要怎样的缘分。在时间的夹缝里，向左走或向右转，都是千年。

　　那个凭栏而望的女子，如千百年的模，一席素衣坐在那里，仿佛时光倒转。

　　我用很多很多的时间，画一朵花；我用很多很多的时间，读一本书；我用很多很多的时间，与你沉默相对。木头是自带温度的，而匠心最稀缺。在这个物欲的社会，一切都是追求速度的。那踩不出足迹的石板路上，行色匆匆的脚步里，是看不到细微之美的。

　　没有你的人生，有了太多的遗憾；就像没有雪的冬天，不能称为冬天。多想有一场一无所有，铺天盖地的雪，把心都能冻住，目光折射到哪里都是白色，在这个雾霾严重的冬天，你是否能陪我一起等雪！

　　博雅川写到这里，岚志墨办完事出来，冻得手心凉凉的，他坐到车里两手相互搓着说：“宝贝，冻坏了吧，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我不冷，车没有熄火，开着暖风呢。看你，初冬了还穿着秋天的衣服，我下午就去给你买衣服，如果你能去更好，会买到合适的衣服，再带上老爸，给老爸也加几件过冬的衣服。”

　　“没事的，今天天气不好有点冷，改天我回家拿衣服就是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你今天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

　　“这段时间只顾忙事情了，好久没带你出去与自然对语了。周边的地方我们几乎都去过了，咱们去弘济桥转转怎么样？”

　　“无论去哪里我都开心！”

　　“我和那里的朋友联系让他们陪咱们。”

　　“好……！”

　　岚志墨的朋友乔天的办公室是在他们小区自己的家里，乔天的司机在小区门口刷卡接他们。乔天的办公室是把两套房子打通很宽敞，办公家具和摆件都是古木的，乔天用盖碗沏上铁观音加上蜂蜜，博雅川品一口，对视了一下岚志墨，岚志墨领会博雅川的眼神。他明白博雅川不喜欢喝加蜂蜜的茶水，他知道她喝咖啡从不加糖，喜欢咖啡苦后的香，喜欢茶水涩后醇，喜欢喝小米粥就是纯小米粥，如果在小米粥里放进绿豆，或者白豆什么的，就觉得小米粥失去了原来的味道。就像她平时对衣服的感官，她不喜欢衣服上有色艳光亮的装饰品。岚志墨给她回一个眼神，博雅川礼貌的品一杯从称赞茶味的鲜美，乔天说这是他亲自去山里寻来的老茶。岚志墨和乔天聊些工作上的事情，博雅川为了避开他们的谈话，就让司机陪着她观看屋里的古木摆件。

　　中午饭乔天安排在农家院，还叫来两个朋友作陪，男人们聚到一起免不了喝上几杯，喝到高兴，就聊一些风马牛不相干事情。岚志墨去洗手间，乔天让司机陪着去，这下饭桌上的人话题对准了博雅川，乔天问博雅川要电话，这时博雅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乔天电话，不给，乔天会在朋友面前丢面子，给，岚志墨知道一定会生气。但是她又不能丢了自己的气度，把电话留给了乔天回头再给岚志墨解释。

　　弘济桥，赵州桥的姊妹桥，鲁班的妹妹鲁姜修建。兄妹周游天下，看到河边挤着很多人，只有两只小船摆来摆去。兄妹看看河水地势，决心给赵州人修两座桥。赵州桥大刀阔斧，气势雄壮；弘济桥精雕细琢，玲珑秀气，在滏阳河上，一座造福千秋万代的弘济桥一夜撅起。造型美观，结构坚固，桥的古老，水的灵动，相互眏衬，谱写着岁月的歌谣。桥底下几个孩子在嬉水，玩得很欢。博雅川给几个孩子拍下图片，看着那几个孩子，想起了小时候最初的自己。

　　岚志墨酒醉强撑，博雅川不敢离开他身边左右，又不能扶着他。

　　岚志轩在于岚志清的聊天中得知岚志墨最近工作以及家庭的一些事情，他担心岚志墨也牵挂老爸，就一个人开车来市里看看。岚志墨接到岚志轩的电话，和乔天辞别急忙往市里赶。博雅川定好晚饭的酒店，岚志墨告知老爸和岚志清。在回来的路上，博雅川想把乔天留她电话的事情告诉岚志墨，她知道岚志墨听到后肯定会生气，再加上岚志墨喝了一些酒，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岚志墨和岚志轩坐在另一个包房聊天，岚志轩说：

　　“哥，是不是因为老爸和嫂子闹别扭了？知道你很孝顺，也知道嫂子的性格，没必要和她争执什么，我明天就接老爸回去，你安心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会处理好这些小事的，倒是你做好自己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姐不会让你接老爸回去的，等我忙完这阵子，多陪陪老爸。我们去吃饭吧，别让他们等时间长了。”

　　岚志轩说想吃烤串，只好退了这家酒店。冬天里想吃烤串可难为博雅川，去了好几个店才找到。吃过饭博雅川又带老爸他们去KTV唱歌。老爸虽然一曲没唱，很快适应了这种氛围，闭着眼睛在享受孩子们的快乐。

　　又沥沥的下起小雨，把老爸送回去，这时岚志墨一点酒意也没了，走到凤麟公园门口，岚志墨说：“宝贝，咱下去遛遛吧，在这个细雨绵绵的夜晚！”

　　“我也正想这样说，好吧！”

　　一把雨伞，两个身体向公园深处走去。

　　“宝贝，冷了吧，你手心那么凉”

　　“嗯，有点。”

　　“那咱回去吧？回去喝杯茶暖暖身子。”他把她拉进怀里，用外衣裹住她。

　　雨丝间隔着凝固成雪花，滴答是雨点，飘洒是雪花，雨带着雪，雪带着雨，好一场美丽的雨夹雪。她不舍的伸手去抓雪花，雪花像蝴蝶，飞的快，消失得也快。

　　岚志墨说：“我们不要刻意的去寻找，静下心来倾听就是了。雪的生活是真实的。”

　　她仰起脸，任雪花和雨滴打在脸上，情绵意真的说：“北风接近雪花，歌唱的声音就会传出很远。雨滴在夜里落下，音符就会融进不眠不休的夜。今夜又该无眠了！”

　　岚志墨说：“同样的街，同样的路灯，怎么觉得比以往明亮了许多？”

　　“是因为树上落了叶子，通透了，光就亮了。就像那些自然景色，只有在冬天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你看问题总是那么深刻。”

　　“不是深刻，是细微。人们都在匆忙的生活，从不放慢脚步也没有心情去观察身边的自然变化。”

　　“每一次和你聊天，或大或小都会有收获。”

　　博雅川煮壶红茶加上红枣，品茗一壶身上热乎乎的。岚志墨说：“我们边饮茶边面对面一人敲一段文字怎么样，自选主题。”

　　“现在开始敲?”

　　“现在就开始敲！”

　　岚志墨敲了这样一段文字：

　　雨雪之夜

　　亲爱的小豆，语到用时方恨少，这颗爱你的心不知如何表达。大手牵着小手，静心的如同平常，不同的是，下着细雨，飘着雪花，踏着路旁的落叶，在路灯的映照下，如同金秋。两颗心的距离希望更近些。如铁的誓言，用心的承诺，都是难得的感动。不为别的，就为这份难得的永恒。现实的残酷无法打破这份激情，可爱的微笑，用心的行为，会说话的眼睛，那颗善良的心都将变为爱你的因子，这份爱用时间验证吧。考验不是结果，而是一份不确定的信任。真实的东西会有它永恒的生命力！越来越好的这种感觉不是说来就来的！这段时间将成为我生命的永恒与难忘，这份难得的情缘让我为之陶醉，让我为之幸福！夜深人静，情浓意切，希望黎明来到今冬的第一场雪，我渴望这份世间洁白的东西，因为它是我生命的源泉，情感的圣洁！相信我们的爱犹如磐石，坚不可摧，这份圣洁伴我们去实现情感真正的自觉，爱的真谛！明天的你我一定会更加幸福。该实现的，该得到的毕竟会成为现实。这份永恒的爱，给我带来源源不断的动力，从此我不在孤单，因为我有了最美的家园！

　　一滴水

　　博雅川敲了这样一段文字：

　　雨雪之夜

　　第一次和你面对面喝着茶敲字，心中有种无比的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外边的雪花敲打着初冬的落叶，室内茶的飘香缭绕温馨，曼妙着你我的心田。看着你迷离的眼神如雪叶压地，风吹脚踏也无法移情红尘属离。一杯茶，一段话，你从不忘搞搞教育，我只好点着头不说话用眼神对语。普通人，情普通，感化自己；我爱你，你爱我，无与伦比。雨雪天撑把伞心的距离更近，两个人望着天举手誓言，将爱进行到底……！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且看芸芸众生，许多的失忆和烦忧，不都是在需求得到时萌生的吗？岁月穿梭，纯真极致的爱像茶韵飘香……！人们静静穿过昨天依稀的记忆碎片，时间会把所有的经历默默的珍藏酝酿，在某些个起风的初冬黄昏，心中的茶香扑鼻可曾闻到？一杯醇茶，要经历很多很多的时间，也许多年后会有一天倒进我举着的茶杯里……！

　　世界上有很多平行的世界存在，那么，那个藏着醇茶的行囊，需要何等的坚固。中国有些论理，仿佛争执才能增色；小吵怡情，距离产生美；真的是这样吗？我不反对吵架，但要适中，要懂得珍惜所得。醉后方知情浓，其实没有道理啊，醉啦那么难受。只想平躺着，还管它爱不爱谁？

　　雨的快乐……只有雪花知道！

　　就像现在，一杯茶，两颗心将爱传递……！

　　小豆芽

　　岚志墨给博雅川盖好被子，把空调打开，突然心生疑虑的问道：

　　“宝贝，今天乔天没留你电话吗？感觉哪有点不对？”

　　“没有啊！怎么了？哪不对？”岚志墨的语气让她更不敢把乔天留她电话事告诉他。她知道这样回答岚志墨不对，还脱口而出。

　　“你敢拿你电话我看看？”

　　“给你。”博雅川心里突突在跳。本来给乔天电话只是出于礼貌，现在却为什么撒谎。

　　“这是谁的电话？”

　　博雅川不说话。

　　“你不是说没留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他给我要电话，我又不好意思不给，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骗我？”

　　“不是怕你生气吗？”

　　“你这样我更生气。”

　　“我以后不这样了。”

　　“怕你闷得慌才带你出去玩，结果你和我的朋友合起伙骗我。”

　　“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真的，你别生气了？”

　　“你为什么总这样？我心脏要跳出来了。”

　　“我给你揉揉，抱抱你，咱就不生气了啊?”

　　“你睡吧，我需要慢慢消化……。”

　　博雅川烧杯水放到床柜上，她知道岚志墨睡不着，自己也不敢翻身，眯着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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