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四月二十四（下）

　　停了好长一会，两个人才从往事里回过神来。他拍拍她的后背把她圈在怀里说：

　　“我也给你说说我最近的一段无法忘记的往事。两年前我在张市野战部队时任连长，我带的连队每年都被团评为先进连队。周末休息时就和几个战友到地方酒店喝上几杯。去多了就和酒店的服务员连玲玲熟悉起来，连玲玲口直心快，干活有序利索，中性性格；我很欣赏她。星期天没事出去打猎或朋友聚餐我都会以异性朋友的身份带上她，她也很开心跟我出去玩。她老公在外地工作，她带着孩子还要工作，生活即辛苦又艰苦；她家里有什么男人干的话我都会派人或者亲自去干。糖果不在张市，连玲玲也给了我很多照顾，也使我那颗清凉的心得到了很多温暖。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她每个星期都会炖排骨或者柴鸡什么的亲自送到连队，有时候会让战士认为说：连长！嫂子给你送吃的来了。我会把战士狠狠的批一顿，然后把事情讲给他们。战士通常都是不解的说明白了。其实她给我送吃的，我除了非常感激她外还有另一层意思，我想我这清一色的战士，能在不确定的时间能看到女人的飘然，随风吻一吻女人的飘香，饱饱欲望看看女人的眼福。当通讯员报告有个女的来看我时，我就知道是连玲玲，我会在第一时间给通讯员说：通知全连战士马上集合，我会命令全连战士向连玲玲看齐。第一次连玲玲低着头脸通红通红的，后来她淡然的会给战士们挥挥手。她一直没能知道我的用意，在心存感激我对她的重视。有一次我们在内蒙古演习，零下40多度的气候，连玲玲带着孩子坐200多公里的汽车来看我，我看到她和孩子冻红的脸，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想第一时间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暖暖。但是我站在那里含着泪凝视着她，让通讯员抱起孩子去帐篷烤火，我命令连玲玲立正不许再前行。因为这是军事演习重地，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她的出现会动摇军心的。

　　她说：“我就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些吃的和保暖的衣服。”

　　我说：“谁允许你到这里来的，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把带来的东西全部带回去，孩子暖和了让通讯员送你去车站。现在向后转。”连玲玲嘴唇哆嗦着，消失在荒凉凄冷的旷野里。她回到家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给我回了电话报平安，这就是我欣赏她的地方。

　　后来我接到家里母亲病危的电话，当时我在团里召开士兵提干，评选优秀士兵会议，我让连玲玲给我定回家的车票。她把我送到车站时从兜里掏出2000块钱说：

　　“这是我们家仅有的2000块钱，虽然不多这是我的心愿，给母亲看病要紧，这是我刚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带上，回家了穿军装不方便。”

　　我把2000块钱塞回她兜里说：“我是男人，再难都会过去的，我的字典里没有花女人钱的那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衣服我收下，你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我还是看着你上了火车再回去。”

　　“我看着你回去心里会舒服些。”

　　她没有和我争执，抱了抱我示意我要坚强。消失在人群里。我下火车后急着往家赶，把衣服丢在出租车上忘记拿了。办完母亲丧事后，朋友帮忙也没找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粗心。

　　糖果到部队去探亲，知道了一些我和连玲玲的故事，我和连玲玲怎么给糖果解释也解释不通，糖果闹得不可开交，我只好从张市调到这座城市。”

　　岚志墨还想接着说下去，博雅川用手堵住他的嘴说：

　　“你别说了，我不想接着往下听了……？”

　　岚志墨望着身边这个尤物，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多想把这段往事讲完，然而……？

　　“不说就不说了，离天亮还有一会，我们再睡会！”

　　度假村早晨非常安静，住宿的游客还在睡梦中，因为所有的项目在九点钟才营业。昨天到来时很晚了，整个村子没有路灯，服务员提个马灯，领着左拐右拐，四周静怡的只有青蛙和蛐蛐的叫声。早晨不同夜晚，金黄色的太阳像个笑醉了的娃娃在欢唱一天的到来，院子里到处都是细碎的小草花，草尖上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五颜六色的植被枝叶茂盛，开着不同色泽的花瓣和缀着形状不同的果子。弯弯曲曲的小径，绵延清流的小溪，弓着腰的小桥和大小不同的温泉池，蝴蝶在偏偏起舞，蜜蜂在不停的忙碌，麻雀成群结队的叫个不停。两个人穿着泳装披着泳巾，脚上挎着拖鞋大手拉着小手漫步经过一座座小桥，通过假山下的水帘洞，是院子里最大的凉水池，池底是蓝色的漆面，在阳光的映衬下随风飘动着深蓝色的波纹。两个人像一对嬉戏的天鹅在凉水池里扑棱着。池旁的音乐放着一首长相依的歌曲，像似和他们两的戏弄有些不搭。假山上一股瀑布向下倾斜下来，流在凉水池中，水位在慢慢上涨。初夏的早上在凉水池待久了不免觉得有些冷，岚志墨看看撅着小嘴试试哈哈欢快的博雅川说：

　　“冷了吧，我们出去吧。”

　　“冷也得坚持，必须走到深水区，不能往前走时再出去。”

　　岚志墨再也不敢丢掉博雅川的手，随着音乐像走向神圣的婚礼殿堂。

　　此刻的室内游泳池没有顾客，博雅川套个游泳圈吃力的浮在水面。岚志墨给她讲解游泳要领，她脱掉泳圈，他一手掇着她一手划着水面。两个人像两条精致的美人鱼，肩并肩游浮在水面。服务人员陆续就位，望着池中的他们忘记了手头的工作，他们太过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一对顾客跳入泳池，博雅川用牙咬咬下嘴唇，岚志墨划向池边，沿池梯上岸。顾客三五结群走进泳池，不一会工夫，泳池就像下饺子一样。安静的村子顿时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人。岚志墨说：

　　“小豆芽：这时餐厅应该安静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好，我们不给他们凑热闹。吃过饭我们在村子里到处转转。”

　　初夏的中午有些干热，博雅川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岚志墨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博雅川睡醒就问：

　　“是不是渴了，我刚对好水，喂你水喝吧。”

　　“真的有点渴了。”

　　岚志墨和往常一样嘴对嘴喂博雅川水喝，然后说：

　　“宝贝：别再睡了，起来洗个澡，清醒清醒，我把月感想发给你。”

　　博雅川撒娇的说：“嗯……！讨厌：我睡觉你却偷偷的把月感想写出来了，早知道我就不睡了。”

　　“小坏蛋，睡够了在写不是一样吗？你文笔流畅，分分钟的事！哈哈……！”

　　4:24  之感

　　四个月了，我们并没有为当初的那段话而故意稳定这段感情；虽然我们经历了许多刻骨铭心的故事，品尝到人间真情，这情泪如霜的日日夜夜，印证了我们多少难得的心愿，是对我们坚守的考验，还是上天对我们的安排。看似影响我们的因素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看似平静的继续却时时在折磨。信任是何等的重要啊？

　　宁静的夜，淡雅的美；情深意切的面面相视，和风细雨，激情澎湃的交谈；我们拥有太多的人间美感。坚信我们的感情是稳定的，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

　　有了你让我感受到平日里无法感受的东西。电话久了，手机热的烫手，汗液从手机屏上流下，手机触摸起来不听使唤；通电时最为担心的是没电的无奈。想见你时学会了欺骗与推脱。深夜电聊，睡意与清醒的较量，感到何为难耐的夜，何为纠结的心。白日里，对你生活上的担心越来越多，越来越接近现实，这就是灵魂深处的爱吗？

　　一滴水

　　博雅川说：“爱在灵魂深处，是在痛苦中感受幸福。我也写好了，你来读，我来听；不足的地方再修改修改。”

　　博雅川把手机递给岚志墨，岚志墨熟练的打开手机，博雅川诧异的说：“你怎么能打开我的手机？有了，你在我的手机上输了你的指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岚志墨拍拍她的脑袋说：“是丢车牌那天，为了图片的事吵吵吵，我征求过你意见，怎么都不记得了。那！我手机给你，你也可以输上你的指纹，随时都可以打开我的手机。”

　　博雅川摇摇头，表明不用了。她在想，相爱需要信任；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爱可能是不成了的。在这个网络信息年代，留给人最后一点空间的私人防线，也只有一部手机了。她崇尚在不信任与信任之间选择信任。她转换语言说：

　　“你读吧，我想听听自己的文字。”

　　4:24  之感

　　四月份发生了太多惊奇和感受，

　　我以不同的方式爱你，

　　我的痴心永远为你编织歌之花环。

　　一切心灵的爱欲，

　　总想把最美的东西给你，

　　比如：美、魅、媚、语和境遇。

　　于是去学习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不曾想，误会因此而起，

　　残睹的雨夜，

　　雨伞下，桥中央的拥抱，

　　相互对望时的无语；

　　前后牵绊的脚步，

　　被水冲落的东西，

　　包含着多少点滴。

　　温泉池浪漫的夏夜，

　　聆听星语与月亮对话，

　　暴风雨的四次来临；

　　一切累和烦恼，

　　都随悄悄话而去。

　　有相知到相爱，

　　有相爱而更加相知。

　　有一种爱是记在心里，

　　以血脉的形式流淌在身体里，

　　不需要表白，

　　不需要抒发，

　　甚至不需要痛苦；

　　每个人都有一个角落，

　　留着一个相对的自己。

　　用金钱买到的礼物，

　　都无法给予惊喜，

　　在这个物质丰富的年代，

　　随手买的礼物，

　　只能让人微笑，

　　而用心的礼物，

　　才能感到彼此。

　　而我们之间想要的礼物，

　　不过是那些小小的在乎，

　　收到的是细微的幸福。

　　今天有雨，出门记着带雨伞，

　　吃饭没有，一起吃饭吧！

　　因为在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也是温暖的所在。

　　那些细微的话语，

　　洒在心田，

　　开出一朵朵六月的小雪花来，

　　让我们总是觉得这世间美好如初。

　　我不需要礼物，

　　我想要的，

　　我可以自己去买；

　　而最好的礼物，

　　是你给的在乎！

　　小豆芽

　　岚志墨读完最后一个字，博雅川就急着说：“你的阅读水平很好，如果再投入一些会更生动。有些语句还真的需要修改。”

　　岚志墨说：“抽时间再改吧，木屋旁边的鱼池，各种类型的小金鱼可爱诱人；刚才你睡觉时我给照顾小雨的师傅说了，买几条带回去。师傅说要是真的喜欢就下池捉几条，不收钱，还给了我一个瓶子。我知道你喜欢小鱼，要不要去捉几条。”

　　“嘻嘻！我最喜欢小鱼了。它们离开大家庭肯定会伤心的，不过我会好好善待它们的。”前一秒发生什么她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么大个人了，总像个孩子似的。”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总能找到童年的快乐。

　　悠闲的情怀，石板小路，精致的木屋，舒适到极致，舒适到过分；浑身都觉得轻松无比。从昨日到今日，从寂寞到寂静，这个世界，有沉沦的痛苦，也有苏醒的快乐。妩媚着迷，太阳向西滑行，浅影里，开始不舍的和村子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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