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孩

"哥哥，哥哥"

        黑暗

        无边的黑暗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唤着，与它相合的只有一条泛着荧光的墨玉石道上传来的‘嘀嗒,嘀嗒’声，一个少年独自走着。

        在石道的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而它的尽头则是一座巨大的青铜古门，那萦绕在秦天耳畔的呼唤也是自那青铜古门内传来。

        看着巨大的古门，秦天一阵失神，三年了，终于要见面了吗？自己身体里的另一副灵魂。

        八年前年仅四岁的秦天便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修行天赋，两个月的时间便是到达了聚灵三段的境界，堪称家族史上除了古祖秦政之外的第一人。

        可就在这时，年幼的秦天却突然大病一场，一病便是五年，险些夭折。好在族人寻来七品圣药七星还魂草加之大神通方才救回秦天一命。

        随病而来的，是秦天身体里突然出现的另一副灵魂，在他的魂宫里不时呼唤着秦天。可惜，泰天虽然感受得到他的存在，却无法与他建立有效的联接，只得专注于修行。

        终于，在病愈的三年后，秦天成功地突破了聚灵九段到达了开轮境，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修士。到达开轮境后便可以内视魂宫，终于可以进入魂宫内的青铜古殿了。

        “哥哥，哥哥”

        青铜古殿内传出的一声声呼唤打断了秦天的遐想。秦天伸出手抚摸着青铜古门上繁复的花纹，稍一用力，巨大的青铜古门竟自己打开了。

        漫天的月华星光自古殿内涌出，逼得秦天微微地闭了闭双眼，青铜古门渐渐地打开，露出了古殿内的景象。

        石道一直延伸至古殿内，而它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古朴而雄伟，其上更是雕刻了奇珍异兽、繁复铭文。

        祭坛的中心位置是一幅古怪的巨画，隐隐透出大道悲凉的肃杀之气，画上描绘的皆是一场场惊世大战。

        流血飘橹，大星崩坠，天骄喋血，万物寂灭…

        其上生灵近七成都是秦天不认识的，甚至在族中的古史中都未有记录……

        那究竟是怎样一个时代？连传说中的生灵都喋血于那样的战场，一切仿若灭世…

        与充满血气的那幅巨画不同，旁边的另一幅上面却是空白的。只有一个男孩独自站在巨画的中心，于祭坛之上远远地看着秦天。

        那是一个很小的小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年龄虽小，却生得妖异俊美，一头紫发披肩，双眼灿若星辰。看着出现在青铜大门后的秦天，他突然眯着眼笑了笑，然后看着秦天说了第一句话“哥哥，你终于来啦”

        虽然那两个字在病后秦天听到了无数次，可是当亲眼看着一个小男孩喊出“哥哥”两个字，秦天还是难以接受，他怎么也不敢自己体内真的出现了另一副灵魂。

        “你是谁？”虽然无法接受，可是它却真实地发生了，秦天将心中的疑问抛给了出现的“问题”。

        “唔，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紫发小男孩闻言，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说道“自我有意识以来我便在这座古殿之中了。”

        看着满脸困惑的秦天，小男孩笑着继续说道“自我有意识以来见到的第一人便是你，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观察你，虽然我连自己都不熟悉，但我却无比熟悉你”

        正在抱着手思考的秦天闻言，差点直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呃，一直在这座古殿里观察我吗？那我岂不是……想到此处秦天顿时满脑门子黑线。

        秦天抬头，发现小男孩正一脸狡黠地看着自己。不禁愕然，秦天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这祭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古殿，我的魂宫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座古殿？”秦天继续追问道。

        小男孩环顾了一下古殿，叹道“不知道，我有意识便在这里，我比你还想知道为什么呢！至于这祭坛”小男孩蹲下轻轻摸了摸脚下巨大的祭坛，突然笑着说道“可能就是它让我出现在了哥哥体内吧”

        闻言秦天微微皱眉，随即问道

        “那些古图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秦天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小男孩突然变了神色。

        刚才那幅鬼灵精怪的模样瞬间消失了，稚气未脱的脸庞上爬满了凝重与忧伤。小男孩盯着那些古画看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秦天，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竟泛着泪花。“我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幅古画，但我可以感受到这画上生灵的悲怆与绝望。那是一段黑暗的岁月，山河崩碎，生灵俱灭，每一幅展现的主题都只有两个字——覆灭。覆灭一族，一界，乃至一整个纪元”。

        说到此处小男孩蹲着的身体竟微微颤抖，他被古图上的悲怆之气影响到了，竟深深地陷入了悲伤的情绪里。

        秦天闻言俱震，覆灭一整个纪元？那么多的生灵居然在一场战争里同时死去？没有赢家与输家，有的只是共同化为劫灰的枯骨。

        ……

        云海木屋

        一座隐于云海的古殿里，五名身着云纹灰袍的白发老者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其下首盘坐着一白衣少年，面如冠玉、长眉若柳，如烟似的墨发散散地扎于脑后，此时正缓缓地睁开双眼。

        这个无声的动作，惊动了几位静默盘坐的老人，为首的一白发老者睁开双眼，竟自然地透出一片金光，随即开口道“见到了吗？”

        秦天闻言恭敬地答道“见到了，是一个约八岁的紫发男孩”

        旁首一老人接着问道“那青铜古殿内有何物？”

        “只有一古朴的祭坛，并无他物。只是…那祭台上有一座古朴的灰墙”秦天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几位老者。

        闻言，其他三位老人猛地睁眼，顿时殿内金光大盛，连古殿都微微抖动起来。很快金光内敛，一起盯着下首的秦天。

        良久，为首老者对秦天说道“万物随阴阳而调，循因果而行。今日你二人一体双生，便是因。他日是善果恶果，皆由你二人掌握，好自为之”

        “天儿谨记”秦天闻言，对几位老人深深行了一礼。

        “日后你便去凌云阁内修行吧，正好也到了该招收三代弟子的时候了”老者看了秦天一眼，随即再次闭目入定“行了，你先退下吧。”

        “是”秦天对几位老者行了一礼，缓缓地退出了大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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