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猜测

“我不太明白。”夏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摇了摇头：“您想要收养我么？”

        “是的。”布鲁斯开口，他似乎不太喜欢收养这个词，而是说：“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家人，女孩。”

        “家人啊……”夏玖叹息一声。

        她失去了一个家庭，现在，有另一个坐在她的面前，希望能接纳她成为新的家人。

        “韦恩家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你不需要担心和这里的人相处不好。事实上，家里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一位管家和我的养子。”布鲁斯循序渐进，语调缓慢，给她描绘着一个自由的广阔天地：“管家阿尔弗雷德的手艺很好，他是位和善的长辈，至于养子，他不总在这里，他现在在布鲁德海文念大学，只偶尔会回来一次。如果你来的话，我相信他们会很喜欢你。”

        “擅自替别人断定喜不喜欢可不好。”夏玖拄着下巴道：“而且我还没答应要不要成为你的家人。”

        布鲁斯用那双深情且幽迷的湛蓝色眼眸看了过来，唇角勾起：“那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家人？”

        “well”夏玖歪了歪头，注视着布鲁斯。半晌后，轻声笑了一下：“那好啊。”

        ······

        几乎没有给女孩任何反悔的时间。在她答应下来后，布鲁斯立刻着手催促领养手续的办理流程。有着韦恩集团整个偌大的财政地位做支撑，他的手续办理得相当的快。

        “所以，我即将有一个妹妹了。”迪克说。

        他感到很高兴。

        哪怕知道夏玖来到这个家的原因是因为某个老蝙蝠精心谋划，一直暗搓搓不肯放弃追查女孩身上的秘密。他也仍然为这个家里即将有一份新鲜的血液注入而感到高兴。

        他的喜悦体现在了当晚就穿上战衣，跑到巷子里蹲守哥谭里不安分守己的小混混们。

        “让我提醒你一下，你马上就要回布鲁德海文了。”芭芭拉习以为常的给他做着信息后勤工作，不忘调侃他：“你的论文写完了么？老师有找你谈话么？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么？”

        “天，芭芭拉。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先不要提这件事。”迪克的声音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不提，论文也不会长出手来自己写完。”芭芭拉说：“所以，你要在这里留到那个女孩搬进家里再走？话说回来，她会搬进老宅里吧。”

        “当然。你也知道，布鲁斯不会放任她就这么流落在外面的。老宅里的安保措施是最好的，她在那里最安全。”

        芭芭拉不置可否。

        “对了，昨天晚上抓进去的那群犯罪团伙，审问有审到什么吗？”

        “还在调查他们的雇主是谁。”芭芭拉说：“根据他们的供词，对方是在黑市上单线联系上了他们，并交易给他们一份资料，要求不计代价——”

        “等等，交易给他们一份资料？”迪克连忙打断。

        “是啊，我猜你想到了什么。”

        “啊，我确实想到了一些……细节……”

        迪克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之前几次绑架未成年案件中涉及到的少女都是在大街上随意挑选的。这些绑匪背后的雇主也并没有明确指定到绑架某一个人身上。但夏玖这次遭到袭击，却是明确了个人，和地点。

        也就是说，这一次袭击他们有着清晰的目标。

        “蝙蝠侠将之前所有被绑架过的少女都进行了数据比对。总结出了这些女孩身上的统一特征。”芭芭拉那边的声音，和他的猜测同步传出。

        “混血，女性，18岁以下，以及，他们的行动轨迹，都是围绕着夏玖一家来到哥谭后的行动轨迹在行动。”

        ·

        “女性，不超过18岁，外表看起来是好掌控的类型，内向，柔弱，此外，在外在特征上有混血的特性。刚刚失去父母，没有监护人，即便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

        bau的技术专员加西亚，在成为一名fbi前，是一位黑客，后来被招安特聘进fbi。

        她很快将夏玖的资料调取出来，传输给了远在哥谭的同事们。摩根每人发了一份，根据上面的内容快速做了总结：“完美的犯罪目标。”

        “但有些奇怪。”艾米丽皱眉道：“她是私生女吗？为什么dna比对上亲子关系，但户口上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澄清一下，不只是没有户口，她甚至没有出生证明，上学记录，也没有就医记录，行程记录我查遍了所有我能查到的东西，但她就是什么都没有。”

        坐在bau大本营的机房里，咬着薯片的加西亚也十分不解：“难道她之前一直生活在森林里么？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地？像鲁滨逊那样。”

        “会不会和她混血的身份有关？”罗西问：“他母亲是华国人，有可能是在那里生下的她，所以不是没有信息，而是在fbi不可查询的系统库之外？”

        “但根据时间往回推，夏玖出生这一年，她父母都在英国。”jj说：“这说不通。”

        瑞德的目光在罗列线索的白板上快速浏览，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等等，他们来到哥谭后就受到了袭击？”

        一直在安静旁听的布洛克和戈登对视了一眼，点头：“对，是的。他们在当天订了一家酒店，之后乘坐计程车到了东区的一家酒馆。只是很不幸，这家酒馆先发生了□□，随后你们知道的，又发生了火灾，这对夫妻没能逃出来，他们是死于他人的过失杀人，而凶手也在火灾中丧生。”

        布洛克顿了顿：“那是一场惨烈的大火，几乎没人从那里生还。”

        “但是她活了下来。”瑞德走到白板面前，在上面模仿着，写下了夏玖的名字。

        “是蝙蝠侠救了她。”戈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一笔带过：“她差一点死在那里，如果再晚一秒的话。”

        霍奇纳看了他一眼。

        “蝙蝠侠把她救了回来，让她免于一死。不过这不是重点。”瑞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他用记号笔在夏玖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将这个圈，同绑架案发生的时间，以及火灾事件连成一条可以串连的线。

        “——伙计们，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你们看，她到哥谭的第一天，火灾就发生了。然后，她是酒馆里唯一的一位幸存者。”

        “紧接着绑架未成年少女案件开始频发。”罗西接过话：“看看这些目标人群的特征，混血，未成年和父母的关系割裂。”

        “而且在地理侧写上。这些女孩的行动轨迹都有迹可循。”

        瑞德又换了一根红笔，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在贴了地图的位置，把每一个被绑架过的少女的位置都圈了出来，之后将他们连成线。

        “从机场，到钻石区，然后到东区或许少女杀手在这里面的角色只是一个被利用了的巧合。有人找他绑架某一个特征的女孩，而这个特征恰巧和他的选择相符。所以他在那里狩猎，找到了两个猎物，残忍的将他们杀害了。”

        “这本来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但是他破坏了这个计划。”摩根沉思着，逐渐理清了缘由：“如果我们想找到少女杀手，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个幕后主使，他一定有渠道联系上少女杀手。”

        “等等什么意思？你们是说这起案子和这个叫夏玖的混血女孩有关？还是说她是连环杀手的目标？”布洛克被他们一通分析给搞糊涂了，一副仿佛在看着十级谜语人操作的模样。

        “emmmm就是说，少女杀手是受到一个不明人士指使行使的绑架，但他私自杀死了被绑架的对象。而这个不明人士大范围绑架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名叫夏玖的女孩。

        他挑选相同特征的女孩，来辨认这些是不是他在寻找的那一个，如果不是，他就放掉，接着选择新的目标。直到——”

        “直到昨天，他找到了她。”戈登接过话。

        控制整栋医院大楼，持枪袭击，甚至扫射……这已经不再是和前几期绑架相同性质的案件了。

        “是的，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少女杀手，就要先知道他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以及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这样我们才能从中抓到线索。”

        “所以，你们现在要做什么？”戈登摘下眼镜，擦了擦。

        bau小组的人彼此对视了几眼。

        霍奇纳说：“我们要和那几个被逮捕的绑架犯，以及夏玖本人谈一谈。”

        戈登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gcpd会全力配合。”

        bau的破案进度如火如荼展开，夏玖这边，考虑到她可能还会受到袭击，布鲁斯提前为她办理了出院，准备接她去韦恩老宅修养。

        出院的时候，来接她的是一位有着黑色头发的朝气青年，看起来20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十分挺拔。

        他的长相和韦恩先生不太像，但是在气质上，却有些微妙的相似之处。

        “嗨，你好，呃……初次见面，我是迪克，迪克·格雷森。布鲁斯·韦恩的养子。”青年远远看到她，热情的对她进行自我介绍。然后蹲下身向她伸出手：“介意我知道你的名字么，女孩？”

        “夏玖，你可以叫我夏，summer，和姓氏同义，我喜欢这个昵称。”夏玖把手递了过去，放在迪克摊开的手掌中。她的手指纤细，手掌小巧，可以完全被男性宽大的掌心所包裹。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不过女孩还不知道这一层。她不知道自己即将进入的新家里，每个人都有一个隐藏的第二身份。

        当然，她本人也隐藏着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

        “你好，夏。”迪克从善如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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