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吃完午饭,  许泽谨慢慢地收拾好水壶。细细地擦干净木板,  这才拿过特地放起来的试卷和草稿,  开始慢慢地抄写起来。

        许泽谨拿出最认真的态度，细心地把文章抄写到试卷上。

        等抄写好后，有细细地看了一边,  没有错漏的,  这才交卷。

        等胥吏收了试卷之后，许泽谨收拾一下考篮，跟着衙役出去放排的地方等候。等凑合到十人，这才开院门放这十人出门。

        许泽谨跟方永续程度差不多，交卷的时间差不多。就同一批出来了。

        才出了门,  方永续这才转头跟许泽谨说道：”泽谨，这试题难易如何？”

        许泽谨看了一眼方永续,  没有说话，反而朝着街对面快步走去。方永续朝着那边一看,  却原来许老汉老早就等在那儿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许泽谨两个人才上车。

        “阿爷，您可真是的，我不是跟您说，考院离着顾家别院也不远，我们自己可以走回去的，您在这里等着干嘛，现在才二月里，天儿冷得很,  快进来暖和暖和，其他人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出来。他们自己回过来的。”

        许老汉知道孙子心疼自己，倒是笑着说道：“没事，没事，阿爷我穿得厚实，我在外边，你的那三位同窗就能认得车子。可别错过了。对了，麦子，这里还有一个温壶，里边是厨娘熬的骨头汤，你趁着热乎吃点，永续你也是。考院里肯定是吃不好的。”

        许泽谨一听说有吃的，立马动手倒了一碗汤，递给方永续，这才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这才整个身子回暖不少。

        “呼，总算是暖和了不少。刚才中午我只是勉强就着冷水吃了一个饼子。还是这个点心松软，汤暖和。”许泽谨喝了口汤，这才拿起一块咸口的点心吃了起来。

        方永续也好不到那儿去。许老汉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一面留意着考院门口，看看其他三人有没有出来。

        顾子俊、吴清源和宏学文几个也没有多耽误。也就在下一批就出来了。

        等三人上了牛车，许泽谨给大家倒汤。许老汉在外边赶了牛车回别院。

        别院里，厨娘已经烧了一桌好菜等着大家了。

        许泽谨五个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下来吃了起来。

        饭罢，许泽谨这才去痛快地洗了个澡，早早地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泽谨按照往常的作息起床。看到院子里热身的方永续，两个人相视一笑。

        “还真的是习惯了不管头一天有多累，第二天都准时起来跑步。”许泽谨笑着说道。

        宏学文没有起来，顾子俊和吴清源两个人稍后也跟着起来了。跟着许泽谨两个一起围绕别院的后花园跑步。

        跑了十来圈，许泽谨四个人这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四人直接来到后花园的一个亭子里。正好四个石凳，一人一个。

        “怎么样？这次考试如何？”顾子俊最是着急，才坐下来就开口问道。

        方永续笑着说道：“问题出得还算中规中矩的，往日里先生也给我们出过。大伙儿也应该是写过这些文章的吧。”

        许泽谨三人都跟着点点头。

        “这就糟糕了，如此简单，若是写得不够有新意，恐怕想要脱颖而出很困难吧。我觉着接下来四场，咱们也一定要努力答题，争取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出彩，这才能榜上有名。才是县试，咱们可不能一下子被刷下来。”许泽谨对大家说道。

        其余三人也跟着凝重了脸色，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

        许泽谨突然笑了起来：“好了，别这么一副沮丧的样子。咱们不是还有机会，既然考过了就不要去想了。”

        能跟许泽谨做朋友的，大家的性格也差不多，不过是诅丧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开了。大家说说笑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过三天去考场一次，很快县试就结束了。

        既然都结束了，许泽谨几个也就各自回家。

        回家后，好生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许泽谨这才去了学堂里。

        柯先生已经等在了那里，许泽谨把自己在家里默写下来的答案文章，交给柯先生看看。

        方永续四人也在这里，交了文章，大家也就开始聊天。

        花了不少时间，柯先生才把大家写下来的文章和答案都看了。这才意义点评道。

        “我先来说说许泽谨的吧，这次的第一场考试，头一篇四书文写得中规中矩，后一篇以前咱们做到过，我也帮着修改过，倒是还不错。至于试帖诗，也就马马虎虎。很平庸啊。当然了这些题不是很难，大家估计都写得差不多，估计很难分出胜负，除非你标新立异，可是这也要考虑梁大人是否能接受，其他人也是大同小异。那后边的四场很重要了。后边几场，我觉得泽谨你考得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落榜，当然了，我们也不能避免意外情况，这里边还有批卷人的因素。”柯先生对五人说道。

        许泽谨听了这话，心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不过柯先生还是肯定自己的。

        方永续四个听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柯先生继续点评其他四人的答卷，总的来说大家都考得不错。

        大家都高兴地讨论了起来。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到了发案的时间，许老汉一早儿就载着许泽谨往县上去了。

        这次许大山可是跟着过去了，家里作坊只剩下许大河看着。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方大夫的医馆比较忙，所以方永续就跟着许家人一起去县上。

        到了县上，大伙儿先直接到许家的店铺歇脚。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个人进了后院，至于许大山和许老汉两人则是去看看店铺里的账本。许家素油，在县上经营得很不错，生意红火。为许家赚了不少钱。不过为了不入商籍，影响许家小一辈的科考，许老汉拍板不再增加店铺了。

        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人在后院待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许泽谨就站了起来：“就要发案了，咱们一起过去看吧。我阿爷和阿爹他们对账估计还要不少时间。咱们也顺便在这条街上逛逛。这么多年，咱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这里咱们都没有看看逛过，今天难得来，也没带书本，不如走走。”

        听了这话，方永续觉得倒是真的很好。

        “走走也好。如果这次咱们都能上榜，那还有府试、院试，这两场。说好了，到时候去吴州府就住在我家，我家离贡院还算近，坐着马车过去不会耽误时间。”方永续有言在先地说道。

        许泽谨听了，自然是点头答应的。那个时候可是要住不少日子，其中还能剩下不少钱，再说到时候方伯母定是会安排好一切的，自己也能省心很多。

        商量好了，两人就行动起来。才出了院子，经过店铺，就被许老汉给看到了。

        “你们两个想去哪里？怎么也不知道跟大家说一声，一会儿就要发案了，我们找不到你们的人可不好。”许老汉板着脸对着两人说道。

        许泽谨嘿嘿笑了起来。

        “阿爷，我想跟永续哥一起去看榜，顺便也在街上走走。这些年都忙着读书，都不知道去外边走走的，省得我们两人都成了书呆子，连点民生都不知道了。”

        许老汉听了这话，可没有答应。

        “看榜的事儿不用你们两个，我已经派了店里的伙计海子出去看了。你们两个是读书人，跟着一群人挤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至于在街上走走也好，带点银子过去，看上什么就买回来，永续你手上有钱吗？这是一两银子，你拿着，也不用怕花费了。”许老汉给了两人一些钱，就把两人给打发出去了。

        出了门，方永续一脸无奈地把手上的银子给许泽谨。

        “我来之前，我阿爷早就给我钱了，我怎么好拿许爷爷的钱。这钱啊，还是给你吧。你自己看着买点东西。”

        许泽谨摆摆手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吧。这是我阿爷给你的零用钱，不用太过在意的。我自己这里也有。”

        方永续只好收下了。

        沥县可比桥头镇热闹多了。青石板路可是铺了好几天路。最热闹的就是北街和南街。一个是县衙之类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做生意热闹的。许泽谨两人现在走的就是南街，正好看看民生热闹。

        两人走走停停的，看到感兴趣的就停下来看看琢磨琢磨。进得最多的还是书店，翻看一下有没有时兴的书籍，不拘科考的，还有话本子，两人也翻阅一番。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北街，这里也热闹非凡，往日里这里可是还要安静些，只是今日发案，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

        许泽谨两人倒也不挨着过去，反而是在外边看看情况。

        “出来了，出来了，本县案首是县里有数的世家子弟，金家少爷金为信。果然是世家子弟啊，家教就是不一样。”

        许泽谨两人对视一样，都是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人说下文。可惜这人早就带好消息跑去金家领赏了。

        让一边翘首以盼的人，失望无比。像许泽谨两人一样站在外围等着的也有不少的。

        还有对面一家上档次的酒楼，看着二楼不少人探着身子看对面公布栏。就知道这人不是考生也是考生的家人

        “也不知道咱们如何了？”方永续嘟囔地说道。

        许泽谨这会儿其实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恨不得自己冲上第一线看看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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