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扬的泪水

空荡荡的询问室里，充斥着对话声和警察敲击键盘的声音。方雨深深地埋着头，内心充满自责。而雪扬的情绪慢慢趋于稳定，宝石般的眼球似镶嵌在干涸的河床上。

        “我的手机，还能找回来吗？”雪扬不甘的问，

        “看情况吧，这类案件太多了，每天都有好多起，回去静等消息吧……”警察直愣愣地说，真是大直男风格。

        “那不是没有希望了……”雪扬蹙起眉头，滚烫的泪水又涌出眼眶，格外让人心疼。

        “回去等着吧，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雪扬看看方雨，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

        “你们干什么去了？一天不着面。”白冰看到刚走入宿舍的雪扬和方雨关切地问道，

        “今天又是被骗，又是被偷的，倒霉透了……”雪扬开始情绪化的倾诉，

        “被骗？被偷？”白冰微微蹙眉，眼神抬起，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她的桌子总是擦的干干净净，摆的整整齐齐。而对床梁露的书桌却截然相反，乱糟糟地，摆满了各种小零食、化妆品。

        “嗯，方雨被骗，我的手机被偷……”雪扬一五一十诉说着不幸的遭遇，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女孩子真要保护好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她语言理性而平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说罢，又开始看起书来，好像一直都活在自己自律的世界里，每天早上准时起床学习，晚上准点下自习就寝。

        “爸，我的手机被偷了……”雪扬拨通了老爸的电话，

        “不要哭，不要哭，不就是个手机嘛，只要你没事就行！”听到父亲安详的话，雪扬抹抹眼泪，悲伤的情绪立刻消失了似的。

        “小雪，爸爸再给你买个同款，以后小心点就行了。”雪扬的老爸是做生意的，每次打电话，雪扬都像个小公主一样，向老爸诉说着自己的各种新鲜事，老爸总是耐心的听着，关切地问着……

        “嗯，一定会的！”第二天，雪扬又收到了一台同款崭新的ttl，樱桃般的小嘴又微微上扬起来。

        而方雨的头埋的更深了，本就不多的生活费被骗，要强的她只能开启近乎自虐式的节俭，600元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一件衣服的钱，对自己而言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午夜梦回时，心口还隐隐作痛，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再次计算了一遍手中的生活费，只有一周的回旋余地，如何才能摆脱困境？

        方雨走在路上，突然看到墙角的小广告，“招聘特殊家教，报酬面谈！”

        看着那一行字迹，她眼中立刻有个亮光，心也微微荡漾起来。但会不会又是骗局呢？什么是“特殊”家教？报酬会不会很多？

        回到宿舍，方雨辗转反侧，一会顾虑重重，一会跃跃欲试，烦躁不安地叹气，

        “方雨，怎么了？又遇到了烦心事？”雪扬侧过圆润的小脑袋，笑意盈盈。

        “你说当家教靠谱吗？刚看到宿舍外面的墙角贴着家教招聘广告。”

        “千万要小心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喔。”雪扬不无顾虑的说，又强调道，

        “先问问，收不收保障金，如果不收的话，可以继续了解一下……”

        “是的，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不收保证金，就不会被骗……”方雨验证着心里的想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拨打了联系电话。

        “喂，听说你那里招家教？还需要人吗？”方雨语气里有点紧张，

        “还需要几个人，你可以来面试一下，我们这里招聘大学生家教，待遇蛮好的……”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方雨轻松了很多，感觉对方不像坏人。

        “如果面试通过，需要交保证金吗？”方雨反复确认着，

        “不需要，你放心，我们不收大学生的钱……”电话那头的声音掷地有声，

        “好的，我再考虑考虑……”挂断电话后，方雨心情有点复杂，毕竟有上次血淋淋的教训，不过，这次不用交保证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犹豫再三，还是跟对方确认了面试时间和地点。

        周末，方雨简单收拾了一下，想拉上雪扬一起去面试，但是雪扬睡的太死，怎么拉都拉不起来，方雨只好独自出了门。按照约定的地点，方雨走出校门右拐，过马路，来到商场二楼，这里十分安静，安静地有点让人不安……

        方雨手里拿份简历，正在寻找着，突然一个国字脸中年男性向她招手，

        “是来参加面试的吧？”

        “是……是……”方雨羞涩地说，

        “就这里！”方雨走进办公室，这里布局敞亮，不像上次城中村那么阴冷，他自我介绍叫张强，原来在高校工作，仕途不顺出来做培训。

        “你们这里招聘家教，有什么要求吗？”方雨抬眸，怯生生地问道，脸上一抹少女红，微微凸起的像青涩的梅子，举止间有种淑女的气质。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们学校的学生学习能力都很不错，就是性格，我们要求高一点，能和学生打成一片，能让家长满意就行……”张强解释道。

        “那应该没问题，我比较随和。”方雨想要争取一下，张强继续打量，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方雨心里一惊，面试还要问家里情况？

        “家里是农村的。”简短的沉默后，方雨发出低沉的声音，心里一片茫然。

        “那就好，农村娃能吃苦……”方雨听了后，心里些许宽慰。

        “那工作地点和报酬呢？”

        “我们这个辅导是上门服务，到学生家里，课酬每小时300元。”

        “课酬能保障吗？”

        “当然！只要学生家长满意，付钱很爽快的。我们这里招聘的是特殊家教，有些家长会有些个性化要求，只要你能满足，家长一开心，或许会给的更多。”张强又抽起一根烟，直愣愣望向方雨。

        方雨眼神里有点不安，忍不住说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

        “个性化服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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