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方雨的希望

“雪扬，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方雨抿抿干燥的嘴唇，低头看向发黄的鞋子，双手紧紧攥起，有点不甘心，再试一次，万一下次成功了呢？她努力说服着自己。

        “走，跟着去看看！”雪扬咬咬牙，盯着昏暗的楼道，坚强地向上爬去，方雨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推开门一道亮光射出，两个人跟进屋内。

        “你们这是故意找茬！你们是骗子！”平头男一拳砸到桌子上，愤怒地抽搐着，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刚刚还温和礼貌的凤姐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转身喊向内屋，两个中年妇女，怒目圆睁，像大山一样压过来，

        “你敢在我这里撒野，你不想活了！”

        “骗子，连学生都坑害，你们还有良心吗？”平头男几乎从地上蹦起来，

        “你敢血口喷人，我撕烂你的嘴！”一个中年妇女大步上前，一下揪住平头男的上衣，来回推搡，一把推倒在方雨脚下，方雨连连后退，身体发抖。

        “你们这些骗子，竟然敢打人！”雪扬愤愤不平加入了争吵，

        “谁骗你了？谁骗你了？你给我说清楚！”另一个中年妇女两眼一瞪，恶狠狠地压迫过来，雪扬毫不示弱，

        “骗子，就是骗子！你敢动动我，我让我爸撕碎你。”说时迟那时快，胖胖的中年妇女一只手已经落到雪扬衣领上，正在这时平头男突然从侧翼冲出，一把将其掀倒在地，中年妇女四肢扑腾，大喊大叫起来，

        “敢欺负老娘，你有种别走，我让黄毛收拾你们，说着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见这阵势雪扬顿时不知所措，方雨一把拉过雪扬，

        “快走吧！”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几人慌乱地跑下楼梯，只听得后面中年妇女的喊声，“别跑！别跑！被我抓住，打断你们腿！”

        一口气跑了很远，几人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惊恐地望向后方，没人追来，扑通扑通的心跳还在继续。

        “真是倒霉！”平头男摇摇头，两手叉腰，呼吸急促，愤怒地咬着牙，“被骗了，我自认倒霉！再见了……”

        “怎么办，自认倒霉吗？”方雨眼泪朦胧，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平头男远去的身影，心彻底凉了。雪扬双手插在腰间，急促地呼吸着，樱桃般的嘴唇咬出了紫色印痕，愤愤不平道，

        “难道这种事情没有人管吗？难道这个社会没有正义了吗？不能自认倒霉，我们报警！”

        ……

        “我要报警，我们遇到骗子了……”雪扬满怀期望地喊着，周末的派出所有点冷清，听到声音，一个值班民警走过来，中等个子，皮肤黝黑，

        “什么骗子？”警察眼神盯着面庞青涩的雪扬，心中泛起一丝丝怜悯，开口间黝黑的皮肤与洁白的牙齿相映成趣。

        “一个卖画的骗子……”雪扬怯生生地看着警察，一时迟钝，竟不知如何表述，方雨木木地站在她身后，手指扣着裤缝，内心似有阵阵汹涌的波涛不断翻涌。

        “是不是承诺做一副手工画给多少钱？”警察平静地补充道。

        雪扬和方雨都瞪大了眼睛，刚还担心表述不太清楚，没想到……，雪扬的眼神骤然亮了，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坏人一定会得到严厉的惩处！

        “已经有几个学生来报过警。”警察显得异常平静，

        “你们是否跟对方签订有合同？”警察盯着雪扬的目光，雪扬把头转向方雨处，

        “是的！”方雨微微抬头，额头上整齐的刘海儿遮盖住了半边眼睛，

        “合同上是否约定，画作质量不合格，对方有权拒收，并不退还保证金？”警察继续追问道，

        “好像是……”方雨的声音低沉到海底，

        “这个属于民事纠纷，我们不能受理……”警察的话像一记闷棍，重重打在方雨和雪扬的后脑，雪扬的眼神又深深地暗淡下来，沉默片刻，雪扬又上前几步，不甘心地据理力争，

        “但是他们故意找各种毛病，说作品不合格，这不是诈骗吗？”

        “我们也没有办法，警察不能干预民事纠纷，你们以后要小心点呀，尤其是城中村，骗子多，小偷也多……”警察顿了一下，眼睛无比深邃，面部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而对于第一次报警的雪扬和方雨，却难言的失望，方雨双腿麻在原地，忽然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只听见希望的声音碎裂一地，冻结成霜。

        雪扬强拉着方雨的手，像霜打的茄子，穿过带着泥土和油烟味的城中村小道，无精打采的向学校方向走着。

        “呀，方雨你见到我的手机了吗？”雪扬突然喊道，瞪着大大的眼睛，在自己的口袋里反复的寻找。

        “我没有呀，难道丢了吗？”方雨慌乱地搜着身体的每个角落……

        “刚才有个男的撞了咱们一下，你还记得吗？”慌乱中的雪扬猛然醒过来，

        “好像是……，难道那是小偷？”方雨脑海中闪过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男子，微胖身材，双下巴，神态和蔼，不像小偷呀？

        “我手机是刚买的，花了3000块大洋，最新款的ttl，怎么办呢？”平时乐观开朗的雪扬突然放声大哭，豆大的泪花涌出眼眶。

        方雨一下子愣住了，她第一次看到雪扬哭泣，以前她总是笑盈盈的，没想到哭起来是完全地失控……

        “没事，或许还来得及，赶快报警吧！”方雨拉着雪扬安慰道。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派出所，值班的依然是那个民警，肤色黝黑，张口时爽朗的白牙格外显眼。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人，心里很诧异，“怎么又回来了？”

        “我手机被偷了……”雪扬努努嘴，双眼哭红，

        警察向另外一个同事打了个手势，将雪扬和方雨带到了询问室里，开始做起笔录。

        ……

        “手机在哪里丢的？”

        “在学校对面城中村的小巷子。”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下午4点左右。”

        “有什么可疑对象没？”

        “有的，当时有个人撞了我们一下，感觉可疑……”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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