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枪不倒

第二十四章金枪不倒

        6安晖近期没有太多动作。一方面他不得不忙于应酬那些酒类批商人，他的公开身份是酒商，所以这种表面工作是不得不做的；另一方面，他当前的身份较为尴尬。

        无论他做什么事，无论于公于私，无论情理若何，在曹五爷和章之言的心里，评价都未必相同，与其如此，还不如清静无为，毫无争议。

        然而6安辉不是一个安于现状庸碌无为的弱者。只是眼下曹五爷下车伊始，章之言就接踵而至，这两位黑白无常的莅临无论从情理还是从公理来讲，都多少有些扭曲。6安辉作为接应方，处在这个微妙的夹缝中，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无论是否得体，都得三思后行。

        章之言一直负责军统内务，外派到日本来显见是属于负罪流放。军统内山头林立，但能让章之言如此这般甘心领命而来的，除了戴老板没有第二个。

        让一个文职人员外派到日本做提着脑袋的使命，这种事前所未有，而且闻所未闻。6安辉深感戴老板此举意味深长。

        曹五爷尽管来历不明，但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出外勤的主，食指上的老茧比皮子驹的脸皮都厚，差不多能当防弹盾牌了，这样的主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取人性命是分分钟，甚至是秒秒钟的事儿！

        戴老板派他来，显然是要取人性命的，至于是日本人的命还是军统自己人的命，无论是哪一个，都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更令他忌惮的倒不是曹五爷，而是章之言，那个温文尔雅的笑面煞星甫一接触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的丝丝凉意。

        这才是经过十余年谍报生涯的6安晖最为感到渗人的那种人，杀人于无形，事后一切消弭于无形，甚至不会在人世间留下任何记录……

        东京的街道上弥漫着冬日阳光弥足珍贵的暖意。大街上清扫得很干净，行人不多，更衬出战时才有的萧条冷意，让本就不多的阳光更加无足轻重。只有街道两边的栾树笔挺的竖立着，显出些刚武之气，让萧瑟的街景有了些生机。

        天意肃杀，却无法冰冻曾湃和皮子驹这两颗纵欲的热血雄心。他俩已经连续在烟花巷鏖战了将近一个星期。莺歌燕舞，环肥燕瘦，淡妆浓抹总相宜，他们在日本女人柔美的声音和身体里面纵横驰骋快意杀伐，鞠躬尽瘁，乐此不疲。

        “我觉得咱们消停一会儿，养养身体再来惩罚日寇也好啊，”终于有一天，皮子驹感到累了，看着曾湃认真的提议，“曾哥，这日本女人玩儿起来是挺爽，怎么折腾都不会抗议，还真是敬业乐群，曾哥你能带我来玩儿，兄弟将来回国后一定送您个大礼包！”

        “好说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能帮多大忙，只是教会你几句常用口语，介绍了些风土人情而已，”曾湃谦逊如谦谦君子，一脸师道尊严，看着皮子驹侃侃而谈，“要说这日本娘们儿，口活忒好了，吸得哥哥我好几次差点脱阳，咱也确实得悠着点儿，不能累死在日本女人的肚皮上，说起来我大哥认识个中医，能要出金枪不倒的方子，可惜我大哥不求上进，听不进去我这金玉良言，他忒不开窍，不好这口儿，不然的话要是有了那个方子，咱保管让那些日本娘们儿听到咱哥儿俩的名字嘴里就大呼‘雅米嗲’一百遍、一百遍！”

        “那是那是……”皮子驹随声附和着，话锋一转，“那您哪位大哥不好这口儿，他喜欢啥，无论他喜欢啥，咱投其所好，兄弟我有路子，只要咱们能搞到那个方子，我在军统可是有点分量，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奇珍异宝，一应俱全，如果国内有啥办不了的难事儿，兄弟我敢说，除非委员长先生不答应，谁都不能挡咱的路……

        曾哥，您句话，您哪位大哥有啥爱好，兄弟我一手包办了，咱要这金枪不倒的方子，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咱也是为了抗战大业着想的不是！？”

        “谁敢说不是咱跟他急！”曾湃略有些激动的点头称是，脸上依然有纵欲舒服后特有的满足的笑意，却渐渐地笑容变淡：“我那个大哥，不抽不喝不嫖，就爱看书品茶，偶尔会钓个鱼啥滴，可闷了。基本上油盐不进，听说他在国内的时候全家都被日本人杀了，所以特痛恨倭寇，你要说他有啥爱好，可算找对人了，他就爱隔三差五冷不丁的弄死几个日本人解闷儿，他现在最想弄死的是内阁总理大臣阿布信行，你跟戴老板打个招呼，把这事儿给办喽？”

        皮子驹尴尬的笑了笑，一拱手：“您这位大哥可是真真正正的实干家，比政务院和外交部那帮整天就知道找国联哭鼻子向日本人抗议的龟孙子强多了，就凭这一点，咱们也得想办法让他老哥到花樽去玩玩儿，那个头牌总轮不到咱们，听说和内阁哪个阁员的公子正热乎着呢……不然咱把那个公子哥儿给做了，让你大哥高兴高兴？”

        曾湃缓缓点头，又摇头：“我们哥三在日本也不容易，碰到机会干死几个日本鬼子算是咱中国人的骨气，但咱不能没事儿找事儿，知道不？这里是东京，不是北平天津上海，真出了篓子没人给咱们消灾解难……

        我看我们现在先就这么乐呵着，等哪天大哥高兴了，我抽机会让他问问那个刘一针，那家伙无论啥病，一针立马见效，随便一张偏方验方古方拿出来，都能气死一大堆名医！”

        皮子驹满脸期待中带着惋惜，和曾湃拱手作别。

        潘事佛手里拿着一本《幽梦影》，看了一会儿仍然气息不顺，索性放下书练起了书法。

        他对面汤沛霖在喝着小酒听广播，里面传来设在大6的国民党国际广播电台的声音：

        敦促汪兆铭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不要再做有损民族大义的蠢事，以愧对四万万中国同胞！

        潘事佛扔掉毛笔，忍不住惊呼：“汪精卫这个混蛋，还真是要做头号汉奸！真想一枪崩了他的狗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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