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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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临来，两道高大的身影自重牢前相遇。
“夜王。”
凤云城负责此处的看守任务，皇帝将他留在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还未来得及探究就碰到了前来的秦慎微。
秦慎微脚步微微一顿，声音凉得几乎渗了冰渣子，“世子爷果真尽心尽责，也莫怪皇上会对世子爷如此看重，有苍南王在背后推动……”
“砰！”
凤云城上来就揍了秦慎微一拳，砸得他的面具发出好大一声响，也烙到了他的脸部。
凤云城这一拳重得打到他嘴角溢了血。
凤云城阴测测的盯着秦慎微，咬牙冷声道：“秦慎微，你什么都可以说，唯独这件事不能……云昔也真是瞎了眼瞧中你。”
秦慎微拭去嘴角边的血迹，说来也是他的无心，他说那句话是因为苍南王在苍南的绝对地位，并没有往那个意思去想。
而凤云城这一拳就曲解了他的意思。
秦慎微勾唇，那笑有几分的邪肆，这让凤云城十分的不舒服。
秦慎微从小就经历种种，自然对相公小倌之流颇为侧目，这些年饱经世事，虽已看得开许多，也始终不能以平常心待之。
看凤云城这般反应，秦慎微就知道他的心里边比自己更甚，不由笑得更别有深意。
这模样落在凤云城的眼中，俨然变成了是秦慎微更意深的嘲弄。
一下子就怒了。
“秦慎微，你找死。”
“世子，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动手为好，”秦慎微并无兴趣与凤云城动手。
好在凤云城是个能控制自己的人，慢慢的收住了手中抽剑的动作。
如果是其他事，凤云城根本就犯不着动怒，唯独苍南王和皇帝的事情让他觉得无法泰然处之。
或者说他心里边还是有疙瘩的。
“秦慎微，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秦慎微一揖，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地牢。
凤云城收了动作，沉声吩咐旁人：“看着他。”
守卫们点头，眼睛紧盯着进去的秦慎微。
凤云城有些疲惫的往前走，走了一半又不放心的折了回来。
半个时辰不多不少，秦慎微按时出来了。
看着淡漠立在前面的凤云城，秦慎微没有打招呼，带着自己人就离开。
凤云城等人走远才急忙进地牢，看到安静呆在里面的三皇子和齐家主，凤云城松了口气，秦慎微还算识相，没有做出让他难做的事。
齐家主看到进来的凤云城，坐在床榻上，闭着的眼连睁也没睁。
凤云城是习武之人，就算对方没有睁开眼，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
翌日。
凤云昔起了个早，秦慎微却先她一步进宫早朝了。
看着空荡荡的旁侧，凤云昔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和两个孩子用过早膳，凤云昔交待给小承子看着，自己就出了府门往宫里头去。
太后看到凤云昔并不是如何高兴，这回，连笑容也没有给凤云昔。
太子妃失踪，皇子们不是入狱就是下落不明，太后眼睁睁的看着皇室被闹得四分五裂，心里边自然是不会高兴。
凤云昔就静坐在太后的身旁，与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太后对苍南王有意见，以前的齐华容会哄人，自然得太后的喜欢。
现在的凤云昔嘛，最先的印象并不好，要不是她的身份是凤家女儿，现在又夜王妃，太后早就像以往一样摆脸色了。
“你入王府，过得可还好。”
“回太后，一切安好！”
“那就好。慎微这个孩子从小就受尽了苦头，当年也是哀家出手将他从那个魔窟里拉出来。否则这孩子就真的彻底废了，也难得她还记得哀家这个长辈的好，一直以来还算是听哀家的……自从你出现后，他就三番几次驳哀家。哀家也算是看出来了，他是非你不可。”
凤云昔安静的听着也不搭话。
“你既然已做了他的王妃，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照顾好他，哀家也算是对亲人有了一份交待。如今你的父亲回苍南主持大局，你兄长在京都内当差，也算是子承父职了，你在京都里也有个亲人相伴，哀家心里也宽慰些。”
太后顿了顿又慢声道来：“近日来京都里流传了不少脏污话，你也就听听罢，不必往心里去，这些事哀家最是清楚。你是苍南王的女儿，哀家并不希望这件事传到你这里就成了真，皇帝心也太大了，任由这种龌蹉事广流人民间。”
太后的语气有几分严肃与怒意，目光也在深深望着凤云昔。
凤云昔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太后这是在怪自己的父亲乱了这皇朝，要不是看在秦慎微的面上，太后恐怕不会坐在这里和她聊这些。
凤云昔只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替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话：“太后，我的父亲为了天下苍生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舍自己所爱，这些痛苦加起来，恐怕是无人可抵……”
“够了，”太后突然喝了一句，一张老脸有些扭曲了起来，“哀家与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他们之间不是什么爱，那是……”
太后一时间也没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梗着脖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得出，太后对这件事非常反感。
凤云昔知道在这里与太后说这种话无用，忙起身告辞。
算了算这时辰，早朝也该结束了。
凤云昔便直接往前朝过去。
在御书房外看到程公公守着，凤云昔快几步上来，“程公公。”
程公公心里头有求于凤云昔，看到她时，脸上总算是有几分的亲和，“是夜王来了，咱家这就进殿通禀。”
“劳烦程公公了。”
程公公进殿半会儿就出来请凤云昔到后面的御花园去，皇帝已经进了那儿。
凤云昔绕着路，往御花园过去。
御花园本是皇帝妃子常行之地，可此时却安静得如死园。
皇帝背着一手，站在假山大池前眺望一方向，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程公公将凤云昔带到身边就退下了，凤云昔行礼就站到皇帝的身侧，很难想像，凤云昔会和萧政这么平静的相处在一块。
“见过太后了。”
皇帝的声音传过来，凤云昔忙点头。
皇帝目光再放远。
“太后同云昔说了一些关于皇上和父亲的话。”
皇帝慢慢侧目过来，那双鹰潭般的眼里闪着幽芒。
凤云昔正视皇帝：“有句话，不知臣女当不当问。”
“说。”
皇帝移开了目光，冰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在臣女看来，两人相爱无所谓的性别，只是……臣女斗胆问一句皇上，您对臣女的父亲有几分真？或者更直白的说，您可愿为了臣女的父亲舍弃眼前的权力。”
凤云昔的话音刚落，皇帝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看了过来，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朕从不喜欢废话。”
他向来只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世人，他愿意为了凤凛舍弃一切。
凤云昔往后退一步，朝萧政深深一揖。
“臣女知道了。”
萧政皱眉。
她就是特地来问这话？
凤云昔即使是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真感情，还是忍不住要再次试探。
皇帝不会直接问她，只是拿眼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可惜，从凤云昔的眼里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萧政的眉再次蹙了蹙。
凤云昔迎着皇帝投来的眼神，慢声道：“皇上，臣女就先告退了。”
萧政移开了目光，继续往前看去。
凤云昔慢慢的退出御花园。
她决定做这些，并非是真的那么伟大肯为了两人的感情奔波，而是因为秦慎微！
如果苍南王死了，皇帝心死了……齐家不再作乱，他的心结是不是就可以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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