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花朝（中）

　　“饿了？想吃什么？”宋淮卿问苏虞。

　　“……都好。”

　　“一会儿走走看吧。”

　　“好。”

　　两个人乘着微熹的晨光出了画舫。今日两人穿的都比较轻盈飘逸，颜色也相配，在一起站着，便是一道风景。

　　沿河岸渐渐有人来。

　　来的都是拿着包包提提的商贩。沿河这边花朝时候会来很多人，一年两年地，商贩们也就聚集过来了。卖瓜果的、卖刚折杏花的、摆小吃摊子的……吃的玩的应有尽有。花朝日的时候，这边将会很热闹。游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只是这时候，还没有太多人。

　　小贩们先先后后地支起了铺子，摆好了摊子。

　　苏虞和宋淮卿走过去，似乎是河岸这条路上仅有的顾客。

　　走得不远，便看到了一个支起了的小摊子似乎是卖小吃的。一个老阿妈生了柴火，烧了炭，拿一个小锅烙饼。

　　宋淮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虞倒是看得有些真的饿了——“宋淮卿？”

　　“嗯？”宋淮卿这才停下脚步。

　　“我要吃这个……”手指指着老阿妈刚烙好的饼。那饼被烙得发黄，还有部分焦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我原担心你吃这个吃不饱。”所以没停下来，想再向前走走看。

　　啊？担心我吃不饱？在宋淮卿心里我是有多能吃……苏虞不满意：“宋淮卿你是觉得我多能吃？”

　　宋淮卿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发表自己的看法：“那次上朝时见你在路边吃得挺多……在将军府时也不止吃这个。”

　　苏虞更不满意了。宋淮卿都看不出她的不开心不满意。宋淮卿居然还这么说……

　　苏虞说：“你记错了！我吃这个就行！”还哼了一声。

　　“好……”苏虞好像是生气了？宋淮卿不太明白……怎么就生气了呢……那这饼，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苏虞已经拿起了饼来，问了价钱，正打算掏几个铜板出来。

　　宋淮卿连忙把自己备好的铜板递出来。

　　“谁要你拿铜板了？”苏虞轻轻白他一眼。

　　宋淮卿也不答话，坚持把铜板给了卖饼的阿妈。

　　宋淮卿觉得……苏虞今日有些好玩儿。原先在花影阁那里同苏虞碰面的时候，宋淮卿有些紧张和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可现在……他看着苏虞有些生气的样子，感觉都放松下来了。

　　两个人在河岸边来来回回地走，宋淮卿边走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苏虞还是有点生气，但是宋淮卿说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又觉得有趣，接上了宋淮卿的话头。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不对呀！自己不是在气着呢！

　　然后苏虞更气了。

　　*

　　太阳渐渐出来了……河岸处也渐渐多了游人。

　　花朝这日，京城里会有很多闺阁小姐、俊俏公子出门游玩，沿河岸的一片是人比较多的地方。登时，沿河绿柳染透江水，二三枝桃花、四五棵李树横生枝干，娇美的花朵吸引一众闺阁小姐观赏。高台楼阁有才子佳人登高而望，把酒而诗。更妙的是，江边画舫传来的阵阵丝竹之声，将春日带进了每个人的耳。

　　风吹花瓣飞舞，落到姑娘的发髻上、衣裙边，于是都染了香尘。只道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这便是花朝时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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