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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037

        谢笠洲挂了电话之后对着墙面怔了许久,直到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拉起帘子将墙面挡严实了才去开门,门外站着重伤初愈的莫维叶,她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刚才白螺给我用了点药施了个术,我感觉好多了。”莫维叶解释,“不怎么疼了,似乎也能动了。”

        谢笠洲接过她手里搁着咖啡的托盘,侧身把她让进房间:“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术了,你小心着点,那只是让你的骨肉快速愈合,过程十分痛苦,大约是白螺给你用了镇痛的药吧——这术对人是有很大副作用的,白螺一般情况下不会答应,你……”

        “我求了她一会她就答应了。”莫维叶走进他的房间,“我来找你谈点事。”

        “坐。”谢笠洲指了指电视机前的沙发,从冰箱里拿了瓶还没开过的橙汁出来,“找我什么事?”

        “宁语说,我昏迷的时候,是你给我喂了血,我才没事的?”莫维叶柔声说着,双眼盯紧了他的侧脸,“笠洲,我问得可能有点冒昧——你是不是也被换过血?”

        谢笠洲动作迟缓地旋开瓶盖将橙汁倒进茶几上的透明玻璃杯里,将杯子递给莫维叶:“……是。不过跟你那个不太一样——抱歉,是不是不应该说这个?”

        莫维叶笑了笑:“没事,你继续说。”

        “总之就是……我母亲为了救我,在她死前施术把我的血换了。”他略叹了口气,“但她的血和我的体质不兼容,所以自七岁开始我需要接受定期的治疗和检查,当时负责治我的就是白螺的家人。”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从小需要吃不少药,久而久之我的血就有医人的功效了——但除妖师的术式和妖鬼的咒毒花样繁多层出不穷,我的血效果也有限就是了。”

        “哦,这样。”莫维叶低下头去思考了一会,“我在想……”

        “什么?”

        “其实今时不同往日,除妖师的派系和术式都逐渐趋一……”莫维叶说到这里停了停,“所以我在想,你换血疗养的术式,和殷家换血的术式会不会出自同系?”

        谢笠洲喉头发干:“……这……有可能吗?”

        “换血其实已经能算是个……”莫维叶小心地斟酌了一下言辞,“不太正派的术了,你说是你母亲为了救你才用的这个术,你记不记得她是为了救你去学了禁术……还是原来就会这个术?”

        其实莫维叶会这么猜不仅是因为这个。之前她因为泄密触发禁言令的时候谢笠洲第一次给她喂血并且竟然真的生效的时候她就那么想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

        谢笠洲苦笑一声,也不准备再瞒,将挡着墙面的帘子拉开大半:“不用猜测,应该就是出自同系……叶子,我其实是丁家的后人。”

        莫维叶听完谢笠洲的话后坐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才想起要站起来去看看墙面上的那些照片和资料——她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往前迈出步子,忽然眼前一黑向后仰倒,后脑撞上沙发导致意识有片刻的空白,神智回笼之后莫维叶忽然感到肩侧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白螺给的镇痛药在外力刺激下忽然失效了。

        同时胸腔内部涌上一股熟悉的钝痛——是谢笠洲提到丁家触发了禁言令吗?

        “叶子?”

        恍惚中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谢笠洲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她耳里,“抱歉,之前你自己有说到过丁家的事……我还以为只亮明自己的身份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

        莫维叶抓紧了他的衣领努力地想告诉他一些什么,但努力了许久,只气若游丝地说出三个字:“你的血……”

        谢笠洲僵了僵,似乎是愣了几秒,随即将她抱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放下,从另一侧的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珠喂进了她的嘴里。

        她双臂无力,肩膀抖动不止,就算他的血对她的禁言令没有作用,至少也能帮她舒缓些双肩的疼痛感才是。

        莫维叶不由自主地把血珠吞咽下去——她很想跟谢笠洲说清楚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他的血确实让她好了很多,疼痛减缓后双肩缓缓爬上一种冰凉舒适的酥麻感,因此她四肢乏软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竟缓缓睡了过去。

        莫维叶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坐在一个泳池前的椅子上,穿着贴身的泳衣,腰上围着一块明黄色的大方巾。她低头看去,自己的腰腹部纹着一大丛漂亮野性的荆棘和玫瑰,用于掩饰腹部的妊娠纹——妊娠纹?

        莫维叶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而且估计是误入了旁人的梦境。她环视一圈,这里估计是哪家富豪的后院,泳池还分深水区和浅水区,且周围没有别人,只有她和浅水区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那男孩抱着一个游泳圈独自一人在浅水区玩水球,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似的,忽然转过头来对她甜甜地笑了一笑:“妈妈!”

        莫维叶一愣,这男孩和谢笠洲长得实在是太过酷似了——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笠洲!”

        那男孩便欢欢喜喜地抱着水球踩着泳池边缘的台阶爬了上来:“妈妈,我想吃橙子……”

        话音未落他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跌进泳池里;同时周围的水流忽然同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化成几股,同时向内侧凹陷,形成一个漩涡将小笠洲包在中间,眼看就要将他拖向池底的那一瞬,莫维叶听到自己惊叫一声,趴到池边一手拉住笠洲的手臂,另一手凑到嘴边咬破了食指,在腰间的方巾上迅速写下一串符咒,紧接着解下方巾朝水里用力一甩——

        水流稍退,莫维叶抓紧机会将笠洲从水中抢出,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单手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笠洲迅速跑进室内关上了门,将笠洲放下后她跑到客厅的电视柜底下找出一盒朱砂来,再次折返到门前,把已经吓傻的笠洲往里头一搡,伸出先前被她咬伤的食指沾上朱砂,在门缝处写了一串凌乱的符咒,似乎不是文字,莫维叶根本看不懂。

        天气迅速由晴转阴,很快便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泳池的水一浪一浪地漫出来溅湿了周围的地面和植物,枝叶和地砖被水珠切碎,碎片和残叶被裹进风里迅速向透明的玻璃门冲来,将幻彩的厚玻璃门撞得叮咣作响。

        小笠洲狼狈地站在妈妈身边,也不敢上去抱她,更不敢出声问她,只是担忧又害怕地看着那扇脆弱的玻璃门逐渐被母亲用朱砂画满了符咒。门外凄厉的风声仿佛怨鬼连续不止的惨叫,连同门框清脆的撞击声一起不间歇地冲击着小笠洲脆弱的神经。

        莫维叶只觉心跳如擂,分不清是笠洲的母亲在害怕还是她自己在紧张,趴在门前用沾满了鲜血和朱砂的食指在玻璃门最下方画完最后一个字符,仰头隔着画满朱砂的玻璃看了出去。

        天已经全黑了,云层间隐约电闪,雷鸣轰隆落在耳边,吓得一旁的谢笠洲不住发抖。

        那扇玻璃门到底是挡住了外边的袭击,黄昏时分泳池的水逐渐静了下去,周边植物委顿一地,原本干净整洁的后院一片狼藉。朱砂还残留在门上,但符咒多数已经变浅淡化,看不出原先的痕迹;莫维叶只觉自己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地倚门滑倒在地。

        “妈妈。”笠洲这才怯怯地走上前来,伸出双臂抱了抱她的脖子,“我们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莫维叶听见自己略叹了口气:“这次不用。这次是遇到妖鬼了,不是那些人追上来了……妈妈再加固一下庭院的结界就好了。”

        ——那些人?哪些人?有谁在追杀谢笠洲母子吗?

        莫维叶默默记住了这个信息,便只听“自己”再次开口说道:“笠洲,你会不会怪妈妈?妈妈把你从家里偷出来之后,我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也没办法出去上学。”

        小笠洲摇摇头,抱紧了自己的母亲:“我喜欢和妈妈在一起。”

        她闻言疲惫地笑了。

        “妈妈……”笠洲拉了拉她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开口道,“我不出去上学也没事的,反正妈妈会陪我读书。”

        此时云层渐散,金红色的夕阳从云层后洒下暖色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了幼年谢笠洲澄澈的眼睛里,“我知道的,只要不回丁家,我就能一直和妈妈在一起!”

        ——莫维叶倏然睁大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喘了一阵才发现,自己是在谢笠洲的房间里睡着了。

        难怪,她先喝了谢笠洲的血又在他床上睡着了,会入谢笠洲的梦倒也不奇怪。

        她低头一看,发现谢笠洲也趴伏在床边睡着了——大约是受了她梦境的影响,也被催眠了。

        好在他们这是在谢笠洲和白螺的据点里头,即使都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危险。

        想起梦中那个小心翼翼、懂事听话的小笠洲,莫维叶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扶了扶谢笠洲额前的碎发,看见了他紧闭的双眼和微卷的睫毛。

        他的母亲宁可将儿子偷走东躲西藏也不愿回到丁家,莫非是因为……丁家的环境也比殷家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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