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身份自由

为了得到申请身份的钱，祖古在学业结束后，开始试着用自己的能力搜集一些有灵力的物品，卖掉后，再把钱偷偷地瞒着老管家存起来。那些有灵力的物品，不能拿回我们的住处，会被老管家发现。只能尽快卖掉。有灵力的古物很值钱，我们只卖了一两件，申请移民的钱就够了。其他的都匿名给了博物馆。后来，我们决定申请多米尼克国。

        这个中美洲的小国在加勒比海上，是个小岛国，位于法国的两个海外省之间。虽然这是个小国，但如果拿到公民身份，就可以自由在各国之间旅游和居住，而不会受到限制。国家小，自然没什么政治问题和约束，申请过程也很顺利。

        这次来法国，除了法会活动，我们的一个目的就是来拿多米尼克公民证的，这样，乌金祖古以后就可以不用回印度了，他愿意在外边呆多久就呆多久。

        因为这次刚换身份，老管家和仁千祖古还不知道。不过，下个月到了法国旅游签证最后期限，乌金祖古不愿意回去的话，他可以直接用自己新申请的公民证留下来，而不再受身份限制了。

        至于钱，以他的能力，也很容易。只是这些灵物不能拿回去，免得被老管家发觉。

        “所以就都放在我这里了吗？”  格雅闭上眼，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有些郁闷地问道。

        “是的。"  大龙指了她一下，打了个猜对的手势。接着说：“按以前的方式，它们会马上被卖掉或捐赠。但乌金祖古说，跟你接触古物的灵力信息会暂时被遮蔽掉，不会被其他搜索的人发现。而他自己却没有这种能力。……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你身上似乎有跟乌金祖古非常类似的气息和能力……这很奇怪，但我感觉应该不会错。

        另外，这些有灵力的物件，对你本身的能力也有滋养和提升作用。所以，确实对你是有用的。现在乌金祖古的自由身份和钱都有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意留在法国或自在地去其他地方而不再受寺院的牵制。

        但他并没跟任何人说他的最终想法，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次他是否会回去。但那天晚上，我们从地下墓穴出来的时候，你叫他‘昊然’，当时，我就知道了他的决定。”

        格雅不由想起心理咨询时，拉姆当时听到她说出“昊然”这个名字，一脸惊讶的表情。连忙问：“什么决定？”

        “当然是留下。‘昊然’是他的汉族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大概只有我们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他曾经跟我和拉姆说过，他以后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寺院，过自由的生活。到了那时候，他就会用母亲给他起的汉族名字，再也不叫乌金。既然他让你叫这个名字，想必是当时就做了决定，下了决心了。”

        “而且，这个……”  大龙又指了指格雅手上的念珠，“这是他一进寺院时，顶果祖古送给他的。他不管睡觉、吃饭或去任何地方都戴着，从来不离身。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乌金祖古在世界各地的信徒们，几乎都认得他这串金刚菩提子念珠，而现在，他却给了你。……”

        格雅听了，脸不自觉地微微发热，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连忙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好掩饰自己的窘态。

        大龙笑了笑，继续说：“记得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他身边围着好多漂亮的外国女孩子。像我这样不靠谱的，当时也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呢，她们热情漂亮，大方迷人，真的是很可爱的女孩们！我真的很想念我在那边的女朋友。不过……”

        说着，他脸上露出调皮的神色：“法国这边也很好，女孩子们很优雅。我很喜欢……下次给你介绍一下我刚认识的一个褐色头发的姑娘，意大利人，是个非常伶俐的女子……扯远了，说回来，总之，当时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想亲近他。

        但他却冷冷淡淡的，一副好像每个女人都欠了他一万块钱的阴沉表情，把那些女孩们又气又吓的全都赶跑了。

        我还记得有个眼睛很大很迷人的姑娘，大概以前从未受到过男人的拒绝，当即跺着脚，气呼呼地宣称他一定是同性恋……哈，那次真的很有趣。你应该看看乌金那样子，如果她不是女的，一定会当场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我后来问他，干吗这么想不开，他不缺钱也不缺时间，长得很帅气会吸引不少女孩，跟这么可爱有趣的美女们一起开心一下，生活不是会增添更多的乐趣吗？……是的，萨迦派不但允许祖古们恋爱、结婚、生子，甚至也鼓励他们这么做。因为未来的萨迦法王是从祖古的孩子们里抽签选出的，剩下的孩子则会去管理主持不同的寺院，担任着传法的任务。

        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他回答我时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爱人，像是个蓝图。大多数人会被很多信息或事情分心，而不能集中精神，自己心中的蓝图也会变得模糊不清。由于内心模糊，自然外在也分不清谁是自己心中真正的爱人。

        再加上荷尔蒙的刺激或其他人事的压力……许多人一辈子也许都不会认出自己的爱人，或是会错过，或是即使认出也不能在一起。我心中的蓝图非常清晰。所以，当她出现的时候，我一眼就会认出。这些女人都不是，我干吗要去浪费时间？没意思也没必要。’

        听听这一板一眼的话，没错，他读的是哲学硕士。但本科读的是计算机，他说要掌握一门手艺，以后离开寺庙也能靠这个赚钱生活。哈哈……乌金祖古是不是很脚踏实地？说的我随后也反思了半天，但没办法，我可跟他不一样，我生性就喜欢跟美女们在一起。”

        “那他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吗？”  格雅不禁想起昊然不合时宜地提出的、令她尴尬万分的问题和突兀笨拙的亲吻。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从来不接近任何女人，也不许女人接近他。除了从小一直照顾他的拉姆。我甚至都怀疑他吃牛肉都一定要挑公牛的肉，穿羊皮袄也一定要穿公羊的，用羽毛笔也一定要用雄鸟毛……”

        大龙突然停住话，紧紧盯着她：“我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乌金祖古是怎样接近你的。是怎样跟你说话的。一定很有趣……”

        格雅又一次用手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禁想：……确实是有趣……原来如此！

        “对了，你饿了吧？来，叫点东西吃吧。我请客，反正账都算在乌金祖古头上，不用我出。”  他眯起眼睛，皱皱鼻子，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那轻松愉快的神气不禁把格雅也感染了，她笑了一下，点点头，轻声道谢。

        两人各叫了一份沙拉牛肉和一份甜点，在这春风宜人的下午，就着暖洋洋的清丽街景，悠闲地吃着。吃完了又各叫了一杯咖啡，边喝边聊。

        大龙感慨着：“我跟你在一起又吃又喝又闲聊，乌金祖古知道了，不会把我生吞了吧？”

        他说着又笑着自我安慰道：“我聊的也都是他啊，应该没事儿。”

        格雅正色说：“我还没有答应他。相处时间太短，我不了解他。不过，很感谢他送的手串，但我也有自己的护身符。看，我母亲留给我的象牙项链。”

        说着，她从衣服里掏出挂在脖子上项链末端的一个乳白色小象牙，弯弯的，下端有点不规则的尖端，透着淡淡的褐色，上面刻着字。“刻的是我的名字。”  她对大龙解释说，“在我六岁，父母就车祸去世了。这是妈妈给我的，说它会保佑我平安。我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呢。”

        大龙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小东西灵力确实很强，但它真的是象牙吗？似乎不太像。”

        大龙是性格活泼一刻也闲不住的人，他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哒哒地轻轻敲着桌子，继续说道：“虽然在英国生活还算平静，但在搜集和卖灵物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路米尔的组织，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全身发抖。这也导致乌金祖古的狂躁病症在多年后第三次发作。”

        大龙在谈到这里时，本来微笑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他眼神飘忽，似乎穿过格雅看向远方，眉头皱了起来，嘴角下撇，像一片箱子似的厚重乌云忽然遮住了阳光，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呻吟了一声。因为大龙一直是笑嘻嘻的，一副活泼潇洒，玩世不恭的样子，这种神态是格雅第一次见到。

        “发生了什么？”  格雅好奇地追问道。

        大龙刚要回答。突然，随着“啪”的一声轻微的脆响，格雅手里的雪白的咖啡杯突然裂了。一道裂缝慢慢地从底往上裂开，侧划过杯体，一直延伸的杯沿，速度很慢，裂口肉眼可见地伸展，像是空气中有个什么东西在缓缓把它劈开。

        幸好杯子里的咖啡被她喝得只剩了一点，只洒出来几滴。但大半个杯体掉落在桌布上，“咚”地闷响了一声，晃了晃才停住。杯子把儿仍旧留在格雅手中。两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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